以盛怒之時,逮著誰都能咬一口。
我縱使身板再靈活,也免不了捱了幾記打,正打算往村子裡跑時,迎面竄出來我那傻子師父,非但不上前來幫我解圍,還在那裡拍手叫好,
“打!打得好!好哇……”
我氣得想吐血,好你個傻子,要打連你一塊兒打。
我不懷好意的衝過去,躲在他的後背,扯著他的衣服,以他為盾牌,讓其承受母老虎狂風暴雨的洗禮。
傻子師父被迫捱了兩下,打得“嗷嗷”亂叫。
他是有狂性的,平時傻乎乎的,誰都能欺負他兩下,但是打得疼了也會暴起傷人。
這不,捱了母老虎兩下後,他也急了,撲上去就把母老虎按倒在地,整個人毫無形象的騎了上去,那油汙髒臭的大手,也不打母打虎,反而是朝著那白嫩的臉盤子就要摸上去。
母老虎嚇得花容失色,大叫一聲,“傻子,你敢!”
傻子師父咧開嘴,露出一口十分晃眼的大白牙,一臉銀蕩的笑了起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廝不懷好意。
那些個原本看熱鬧的村民,此時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紛紛上前去拉他,強行把其從母老虎身上扯了下去。
傻子師父那個氣啊,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逮著人就是一通狂踢,在眾人的安撫下,好半響這才平靜下來。
母老虎吃了這般大的虧,幸好沒有被得逞,不然的話,失了名節的女人,已經沒有臉再待在這個羅浮村。
而我這個始作湧者,早已經躲進人群裡,根本不敢招這個女人的眼。
大概是心繫福貴兒吧,母老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嚎了幾聲後,快步朝著家裡走去。
而此時的院門口,福貴兒正一臉傻呼呼的站在那裡,鼻子裡的鼻涕泡淌了出來,都忘了吸溜回去。
母老虎見狀,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揪著他的耳朵就把其拽回了屋,卻是不准他再跟著我混。
只是我這才退了兩步,就有一雙冰冷的大手,重重地按在我的肩膀上。
對方的臉雪白雪白的,好似那唱大戲的敷了白粉,嚇了我一大跳。
“桀桀……小孩,膽子不小,竟然敢來我的地盤。”
此人笑得陰森森的,刺耳奪目。
明明是豔陽高照的天氣,我愣是有種掉入深淵的冷咧感,見到死人也不過如此感覺。
“你是……法王,你想做什麼?”
這人大吃一驚,頭一次收起戲謔的表情,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你竟然認識我?”
我自鳴得意的笑起來,
“我聽過你的聲音,在我很小的時候。”
那個時候,好像還有一個叫鬼麻子的人存在,也就間我那傻子師父。
說實話,這小小的羅浮村,藏著這麼多能人異士,也是讓我始料末及的事。
法王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上手就掐了一把我的臉皮肉,
“小東西,有沒有人告訴你,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對方的手就像鐵鉗子一樣,掐得我生疼,我強忍著疼痛,惡狠狠地瞪著他,
“放開我,不然我姨婆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姨婆二字,這人卻是突然笑了,突然鬆開了手。
“小東西,你那姨婆尚且自身難保,哪裡還能顧得了你的死活,哈哈哈……這真的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法王笑得後槽牙都能看見,臉上的白粉撲簌簌往下掉,怪噁心人的。
我抹了抹被掐腫了的臉,顧不上疼痛,只一味追問著,
“我姨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姨婆在我見不到的地方,正在受苦受難?
一想到這裡,我就渾身直哆嗦,這是緊張、自責、擔憂……各種滋味摻雜在一起。
她雖不是我母,卻比母還要令我尊敬,我不許這世間有人能傷她。
看到我那發紅的眼眸,原本還笑得歡快的法王,也不由得戛然而止。
他有些淡淡的道:“真相是留給有能力的人,小妖王,你還不配知道這麼多,今日看在你帶給我歡樂的份上,我不為難於你。”
此人屈指一吹,一聲響亮的呼嘯咋然響起。
那三隻鋒芒畢露的野狼,突然收起了獠牙,像只溫順的土狗跑到法王的跟前來。
原來,它們竟然是有主的,剛才的攻擊,顯然是這個人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