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開門的響動吸引了狹路相逢的雙方。
雲意辭見到紀蘅身後白日才揍過的少年,第一反應就是這貨竟然這麼輸不起,還讓紀蘅帶他上門告狀來了。
無怪她這麼想,因為——紀蘅二人身後的朱門大開,玄燭與溫拂月等人正陪著幾位風姿各異的修士自門後緩步走出。
打頭的溫拂月與楚沉等人看見門外的紀蘅皆是一愣。
楚沉道:“不知紀少城主夜裡來訪有何要事?”
而溫拂月的目光則落到不遠處逐漸靠近的十道身影上。
見下午的弟子全須全尾地歸來,溫拂月也就放心了。
下午他們已經和其他幾宗透過氣,玄燭也將這些宗門手中的金鑰收回,現下正是送客的時候。
要是再晚些沒見到雲意辭他們回來,他和楚沉幾人就要出去尋人了。
紀蘅聽到楚沉發問,於是答道:“我送無極道宗的弟子回他的住處,恰巧路過罷了。”
溫拂月身後一絕色女修大步走出:“我宗弟子?我宗弟子怎會在外面?”
她眼神銳利,嚇得跟在紀蘅身邊的少年連忙別過頭。
不一會兒,他似乎察覺到這鴕鳥行為太過丟人,側著臉委委屈屈喊了聲:“李長老。”
那女修看清少年的面容,道:“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少年偷瞄一眼自家長輩身邊還有許多不認識的高階修士,頓時就萎了。
現在告狀,其他宗門就都知道他不自量力被南華宗的人暴揍的事了。
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反而是混在人群中的暮雲間嗤笑一聲:“說起來也巧,今日我們和師妹在外閒逛的時候遇上一個無恥之徒。”
“他先出劍挑釁惡意傷人,未料學藝不精被我們教訓了一頓,我看這位道友與白日那狂徒有些相似之處,不知你認不認識他?”
少年聞言漲紅了臉,也顧不上什麼體面了。
他駁斥道:“你們四打一,不講武德!”
“你可拉倒吧,出手前你沒見到我們四人是一起的嗎?你都拔劍了,我們難道站在原地任你捅不成?”
事到如今,在場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李晚楹看了眼還在丟人現眼的自家弟子,對紀蘅道:“勞煩紀少城主費心將我宗弟子送回。”
接著她又對那少年道:“李檀千,向你今日冒犯過的南華宗道友道歉。”
雲意辭這才知道白日被他們胖揍的清俊少年叫李檀千。
李檀千心中雖然百般不願,被自家長輩壓著,還是低著頭從紀蘅身後走出,依次向雲意辭等人道歉。
與此同時,李晚楹的視線從南華宗十名弟子身上一一劃過,最後落到揹著懷川的雲意辭身上。
她對楚沉道:“你們這批南華宗弟子不錯,裡面竟有懷川劍主,只怕今年的魁首當真要換人坐了。”
在場的皆是人精,自然聽出她故意點明“懷川劍主”的言外之意。
楚沉假惺惺道:“不比貴宗戒律嚴明,有道是嚴師出高徒,我們和你們比還差的遠呢。”
眾人你來我往在口舌上爭鋒幾句,那邊頂著熊貓眼的李檀千也憋屈地道完了歉。
在雙方長輩的見證下,這件事就按照小輩打鬧這麼處理過去了。
李晚楹帶著李檀千走了,紀蘅見事情處理完畢也告辭離去。
剩下的雲意辭十人,被楚沉帶著與剩下三宗長老見禮。
玄音宗與水月宗的兩名長老皆是點點頭然後向溫拂月等人告辭離去。
輪到最後,八卦宗的藍衣男修含笑朝溫拂月伸手做了個舉杯喝的姿勢,道:“我看著方才那牙尖嘴利的像是我給你算來的弟子。”
“今晚帶上你徒弟們和我聚聚?不醉不歸的那種。”
溫拂月還未應答,旁邊的楚沉就黑著臉道:“小輩在此,勿要失了分寸。”
溫拂月年輕時狂放,和麵前這個卦修可謂臭味相投。
好在溫拂月收了弟子之後才漸漸變得穩妥,這酒局要是真成了,估計這倆能喝到羅剎幻海開啟。
溫拂月一邊招呼自家弟子進門,一邊笑道:“聚聚可以,喝酒就算了,你要我帶上弟子,你的也得帶才是。”
男修想到自家那什麼都算不明白的糟心徒弟,感嘆道:“也好,到時秘境中若是遇到,還請饒我徒弟一次。”
藍衣男修回去撈徒弟來赴宴了,玄燭也知趣的和了清回到住處。
謝千決等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