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辭不知玄燭何意,但還是乖乖將手伸到玄燭面前。
玄燭伸出食指在雲意辭手心輕輕勾畫。
雲意辭靜心感受,她原以為玄燭在寫什麼字,沒想到好像是在畫什麼陣。
玄燭速度很快,須臾之間便收回手,快的連雲意辭都來不及反應。
他道:“法器這些實物夢裡你帶不去,我道功法你一時半會兒也學不會。”
“我在你手上所繪陣法,若有邪祟入體能保你平安。”
“雲道友,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啊。”
雲意辭道了聲謝,她擔心還在燭龍域中的帝詔等人,於是匆匆和玄燭告別之後就讓系統將她喚醒了。
玄燭看著面前美麗堅韌的女子漸漸化為泡影。
他悵然若失,抬起頭恰好望見禪室中,被高高供奉的神佛正一臉悲憫垂眸注視著他。
玄燭心中一凜,低頭道了聲佛號,再不留戀,從夢中睜眼回到現世。
善法住持聽到動靜,進來看到玄燭已醒,他道:“小時貪睡,現在覺反而淺了。”
“如何?今日沒有再夢到那女子了吧?”
玄燭看著與夢中相同擺設禪室內,雲意辭推門而入的地方。
那裡是一座厚重的佛偈書架,果真是夢。
出家人不打誑語,玄燭一邊整理外裝一邊對善法住持道:“夢到了。”
善法住持和藹的笑頓時僵在面上。
雲意辭也醒了,她睡在摺扇上,身上還蓋著一件料子極軟的女子衣裳。
她大概猜到這應該是容暄蓋的。
雲意辭眨了眨眼,翻身坐起,發現摺扇未動,懸於空中。
帝詔三人也發現她醒了。
容暄道:“師妹?”
之前雲意辭說她有辦法,但是要睡一覺。
容暄和寧聽瀾雖然覺得在這種安全不明的地方睡覺有些兒戲,但是對雲意辭的信任還是佔了上風。
而帝詔則表示雲意辭想睡就睡,橫著睡豎著睡躺著睡都行。
這種無條件的溺愛讓容暄與寧聽瀾都自愧不如。
所以三人分配的任務是,帝詔順著雲意辭指引的方向繼續找厲斬,寧聽瀾看守黑兔,容暄保護雲意辭。
雲意辭猜的沒錯,她身上蓋的衣裳,還有腦袋下墊的軟墊都是容暄的手筆。
此地條件粗陋,也只能這樣了。
雲意辭見帝詔三人神色並不輕鬆,還有那被捆在角落已經清醒過來精神萎靡的黑兔。
她道:“我睡了多久?”
容暄道:“沒有多久,小半個時辰。”
寧聽瀾則道:“你睡了不久,這兔子就醒了,帝詔前輩拿火在它面前晃了晃才老實。”
他們已經摸清了,附在暮雲間身體裡的東西害怕鳳凰火,而且沒有絲毫戰鬥力,連用暮雲間的身體幻化成人形都做不到。
可是,他們也沒辦法把這邪物從暮雲間的身體裡驅逐出去。
雲意辭想起她睡著之前的事,連忙追問道:“那厲斬呢?找到他了嗎?”
容暄與寧聽瀾的神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
帝詔道:“找到了,乾乾淨淨,只剩一張皮了。”
“我看過了,這邪物能吸食活物血肉。”
這就是容暄與寧聽瀾心中憂慮的原因。
投鼠忌器。
他們擔心強行把邪物逼出來,暮雲間會落得跟厲斬一樣的下場,只剩一張皮。
所以帝詔嚇唬黑兔也是點到為止。
雲意辭轉頭看到黑兔血紅大眼中滿是怨恨,毫不留情出劍,懷川帶著劍鞘當頭斬下,直接將黑兔又劈昏了過去。
寧聽瀾手中一直握著捆著黑兔的金線,他不解道:“師妹這是何意?”
雲意辭解釋道:“有些話不能讓他聽到。”
她放眼四周,帝詔的鳳凰火已將域中的怨氣淨化了大半,入目皆是一片白日螢光。
雲意辭迅速將從玄燭那得到的訊息轉告給帝詔三人。
不等三人再問,雲意辭便聽到錢歲說:“小辭,那條小螭龍醒了。”
雲意辭差點忘了花易。
她召出畫卷將小螭龍放了出來。
螭龍幼崽一出來,第一反應先是捂頭,然後看清四周的景象,尖叫道:“這是哪裡?你們把我抓到哪裡來了?”
帝詔一把抓住這聒噪的螭龍幼崽,然後按住他的頭讓他看摺扇下方,掉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