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辭不信邪,從沈懷川手中將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書冊接過來,翻了又翻,裡面卻是一片空白。
“月娘說,誡命簿中有她的名字,所以她無法離開鬼界。”
“莫非她的名字在這上面?”
沈懷川沉吟片刻,道:“誡命簿乃鬼界至寶,尋常難以接觸,你勿要太有壓力。”
“我倒是比較擔心那個乙大人。”
“他對你十分了解,而且對你多有幫助。”
“這本書應該也是他有意為之。”
雲意辭蹙眉道:“你覺得他可信嗎?”
“乙大人是很奇怪。”
“其他殿主從未露出過真面目,他在幽冥殿都是大大方方露出本尊。”
“對了!”
雲意辭想到非常關鍵的一點:“月娘上幽冥殿找我的時候,乙大人也是以真身面對月娘。”
“月娘以前一定見過乙大人的真實面目,甚至比我們想象的更瞭解對方。”
沈懷川將放在一旁的斗篷為雲意辭披上:“走,去找月娘。”
他的動作溫柔而又細緻,為她整理斗篷的同時,不忘掬起她被壓住的發。
雲意辭反應過來,抓住他的手:“斗篷給我了,你怎麼辦?”
沈懷川將放在一旁的書遞給她:“不必擔心,我早有準備。”
他拿出之前就準備好的斗篷披上,與雲意辭一前一後出了小院。
越過熙攘的人群,雲意辭順著他的指引拐到一處偏僻的死路。
死路的盡頭是一個完全融入環境的傳送陣,傳送陣通向月娘小鋪的後院。
這些日子,為免引起他人注意,沈懷川三人都是經由這個傳送陣進出。
藉由傳送陣,雲意辭二人成功回到月娘的後院。
沈懷川道:“傳送陣一經觸動,就會驚動月娘,她很快就會回來。”
果不其然,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月娘就回來了。
一看到雲意辭,她吃驚道:“你才出了風頭,盯著你的人不少,你再回去幽冥殿只怕凶多吉少。”
雲意辭解釋說:“我一路小心謹慎,那十位殿主正被鬼祭纏的脫不開身,你可以放心。”
“月前輩,方才死鬥之時,我抽中了這個。”
既然有將月娘收作本宗長老的打算,雲意辭也不打算瞞著月娘。
她拿出收好的“破書”遞給月娘,月娘愣了一下,接過來細細翻開。
月娘蹙眉道:“這是什麼法器?一點靈力波動我都感覺不到。”
沈懷川道:“我能感覺到此物與誡命簿有關。”
月娘抬起頭愣了一下,沉思片刻,她刺破自己的手指,引入一滴精血落到空白的紙面之上。
綻開的血漬落在紙面上迅速被吸收,消失的一乾二淨。
月娘抿著唇,道:“上面沒有我的名字”
“誡命簿之所以改名叫誡世簿,是因為多年前誡命簿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原本是記載著三界生死的仙器,卻開始因為未知的原因解體。”
“這應該就是其中一冊。”
她嘆道:“你們也別怪我,我並非有意瞞你們。”
“三千誡世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姓名在哪一冊。”
月娘說的也是實話,別管誡命簿或者誡世簿是一冊還是三千冊,那都不是輕易能觸碰的東西。
引著雲意辭往誡命簿去,那是讓她送死呢。
從始至終,月娘就沒提過讓他們幫她消除姓名,而是寄希望於能弄到通冥獸離開鬼界。
雲意辭原還想打聽月娘知道不知道乙大人的事。
這會兒見到月娘以精血滴進書中,她提議道:“要不我試試?”
雲意辭也學著月娘的樣子刺破手指,引血滴在書頁上。
她屏住呼吸等了一會兒,書頁上的血液被吸收乾淨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她失望道:“沒用。”
沈懷川眸光冷冽,道:“我來試試。”
雲意辭將手中書遞給他。
沈懷川伸出手指,指尖泌出的血珠深紅泛黑,散發著一縷恐怖的魔氣。
他的血一滴上書頁,整本書竟開始快速翻動起來!
空無一字的書頁也開始透出燦漫的金色字型。
雲意辭緊張地盯著一閃而過的書頁,那字型與她在南華宗醒來時看到的系統字型十分相像。
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