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有空搭理他們這幾個外鄉人。
然而城中建築卻精巧各異,容暄四處看了一眼,悄聲道:“這些都是法器,能收起來的。”
“不過我看著不像我域熟悉的煉器流派。”
無妄也大吃一驚:“以前我來時可沒有這麼多房子。”
雲意辭道:“這不是用來住的房子。”
眾人定睛細看,果然,就說離他們最近的市樓,牌匾上寫著“賭坊”二字。
賭坊外還有一個店小二打扮的類人之物口中迴圈不停:“你想體驗一把人生巔峰快感嗎?此生不留遺憾,快樂就趁現在!”
最有發言權的謝千訣滿頭黑線:“如果我只能活一天,我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賭坊裡,”
可是店小二旁邊的朝暮鄉人,有的面色潮紅像是大醉一場,有的鬼叫哀吼輸的眼紅。
不過從裡頭出來的人不管是怎麼表情,一出來頂多發洩一會兒就都步履匆匆趕往下一個地點。
再往前,還有飯館一些凡間常見的店鋪,裡面接待客人的都是一樣的店小二。
容暄也覺出味來了:“這些是最低階的人傀。”
除了還算受歡迎的賭坊,雲意辭注意到大部分朝暮鄉的人都是出了賭坊就往一些從外表看不出是什麼用途的樓中跑。
而且一去就不再出來了。
所以城中的朝暮鄉人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少。
“容師兄,你看的出這些是什麼用途的法器嗎?”
容暄辨認一番,肯定道:“是幻器。”
所謂幻器,他們年少時在宗門歷經考核經歷過很多次了。
人入內之後,會見到各種各樣不真實的幻境作為考核。
雲意辭倒吸口氣:“我有個想法。”
“這些法器不會是有人故意佈置的吧。”
沈懷川:“那絕對是個聰明人。”
在對方有限的生命中,販賣虛假卻充實的生命體驗,讓他們沉溺其中,自以為這就是自己想要的一生。
直到快要死去,才會幡然醒悟,原來一日浮生已悄然結束。
雲意辭冷靜道:“先和帝詔凜玉他們匯合,幫他們找完需要之物我們就離開此地。”
謝千訣分析道:“他們比我們先捲入那股洪流中,他們應該在我們前面。”
好訊息是,城中朝暮鄉的人被幻器吸引,他們這麼多人聚在一處,還有帝詔鮮亮的紅衣。
他們應當很快就能找到彼此。
哪知眾人在城中兜了個圈子,也不見帝詔和凜玉的身影。
無妄擔憂道:“我以前到朝暮鄉落腳是因為我能穿梭兩界,凜玉那法子,不會是把他們傳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雲意辭正想說話,耳邊卻突然傳來一個細弱的女聲:“我知道他們在哪裡。”
是的,耳邊,不是識海中。
這聲音雖然微弱,但沈懷川等人同時望了過來。
雲意辭放出神識才發現有一粒小小的“灰塵”粘在她後耳垂落的髮絲上。
她立刻將這粒“灰塵”用指尖輕輕撥了下來。
比手指紋路還要細微的灰塵,用神識一掃竟然初具人形。
方才雲意辭能聽到的聲音,就是對方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來的。
“灰塵”道:“你們是不是要找一個紅衣服的人和一個黑衣服的人。”
“他們和大長老去朝暮鄉了。”
雲意辭反應過來,問她:“你是朝暮鄉的妖修?還有這裡不就是朝暮鄉嗎?”
“灰塵”無奈道:“這就是我族的原形,等我化形的那日,我就只剩一日的光陰了。”
“我名時曉,這裡不是朝暮鄉,而是極樂城,是我族人最後長眠之地,雖然我並不贊成。”
“你們邊走,我慢慢給你們解釋。”
“請放心,我們在化形之前,沒有任何力量,如果你們想要殺死我,只是碾一下手指的事情。”
無妄立刻道:“你們這麼小,帝詔和凜玉為何能被你族大長老帶走?還有這城中的幻器是怎麼回事?”
時曉道:“如你們所見,我們一族和普通妖族不同,妖身原形比尋常凡獸還要脆弱。”
“化形之後也只能活一日,所以我們一族居留在朝暮鄉,從不與外族往來。”
“你們要找的人是主動和我們大長老走的。”
沈懷川道:“看來帝詔與凜玉不知道我們來了。”
這就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