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眾人都上了日月梭的第一時間,謝千訣便將日月梭的防護罩給開啟了。
然而日月梭的屏障也抵擋不了滾滾洪流。
眾人摸索著躲進日月梭內部以免被衝散。
門窗密閉之後,即便日月梭左支右絀眾人也不會被甩到外頭去。
眾人勉強倚靠在日月梭房間的牆壁上。
這時雲意辭才開口:“這光是神梧的光?帝詔與凜玉二人不會還在外面吧。”
謝千訣一面抽出心神駕馭日月梭,一面回她:“我之前看著妖樓上的光閃了十下。”
“正好是我們所有人的數量。”
無妄痛苦道:“完了,還說神梧神力不夠,我看是太夠了。”
“凜玉那小子估計是第一次沒預判好,不然怎麼會把我們也給算上了。”
雲意辭道:“所以我們也上了去往朝暮鄉的船?”
無妄不見任何喜悅,他怕的不是朝暮鄉,而是如何回返。
雲意辭也想到了這一點。
眼下已無轉圜之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懷川道:“等停穩之後,我們必須立刻找到帝詔與凜玉二人。”
“問清凜玉到底需要什麼才能離開朝暮鄉。”
“還有,絕對不要走散,就是分開也絕對不能離開燭見與無妄身邊。”
沈懷川態度慎重,連雲意辭都看了過去。
她道:“你的意思是?”
沈懷川點頭:“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一個註定朝生暮死的種族,最渴望的,是其他種族的壽命。”
還有一種方法可以擺脫自己的宿命,捨棄自己將死的身體,奪舍!
眾人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這和無妄的遭遇不同,他們此時就像一塊鮮美的肉被送進鎖著飢餓囚徒的牢籠中。
無妄也聽得發愣,再聯想當年那些朝暮鄉人的目光,竟後知後覺出了一身冷汗。
雲意辭想了想,從儲物袋中拿出月娘畫的隱息符分發給眾人。
他們動身時,月娘留在宗內卻畫了許多符篆讓雲意辭帶著。
“不知朝暮鄉的妖修修為幾何,但這些符篆應當有用。”
眾人收好符篆。
日月梭行進了許久也終於安穩地停了下來。
雲意辭放出神識確認外界沒有危險,才與眾人從密閉的房間中走了出來。
一走出房間外,眾人便被眼前七彩霞光浩渺金燦的雲端之城震驚在原地。
“我們不是在無盡之海中嗎?怎麼會出現在雲上?”
“難道前面就是朝暮鄉?”
“我們這樣貿然前往,一下就會被認出是外鄉人吧。”
無妄突然道:“等一下。”
他面露猶豫,想了想還是從袖中取出幾根深黑的鳥羽遞給眾人。
雲意辭等人驚了。
無妄被盯得老臉一紅,解釋道:“不是我現拔的毛。”
“我被斬下其他頭顱時,歲戈就在一旁,他偷摸著收起來了。”
“上回路過曦明城的時候,我全部討要回來,然後埋葬了他們的軀殼,只取了幾根頭羽作為紀念。”
“你們帶著九鳳的羽毛,或許能掩蓋住你們的氣息。”
眼看朝暮鄉近在眼前,眾人也不再推辭,對無妄道謝後紛紛貼身收下九鳳鳥羽。
日月梭逐漸逼近,燭見道:“不如我先到前面探探,看看是什麼情況。”
雲意辭:“也好。”
燭見從日月梭上躍出,赤紅的身影在金色的雲端中如同靈活的小蛇,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過了一會兒,雲意辭袖中的傳訊符就震了一下。
接通後對面傳來的燭見的聲音:“可以直接過來,這座城,嗯,怎麼說呢,很奇怪。”
“沒有人看守,他們都自行其是,不管他人。”
“我進來時他們連個眼神都沒給我,但是保險起見,還是把日月梭收了吧,我到城外接應你們。”
這麼大的日月梭靠近,想不注意都難。
眾人得到訊息,謝千訣便把日月梭收了起來,紛紛御劍到城外與燭見匯合,然後再進城。
如燭見所說,整座城十分鬆散,並沒有任何守衛。
傳說中的朝生暮死的朝暮鄉人一個個步履匆匆,在城中來往穿梭。
他們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身上、腳下的路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