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一團奶氣的歲宜抱起:“走,出去玩。”
別院只住了沈懷川和雲意辭兩個,赤華魔尊和下屬都安排在不遠入住。
就算懷中的歲宜是隻有三四歲的小女娃,雲意辭也不敢大意。
畢竟妖族的年齡實在是不可捉摸。
薛紫煙雖然走了,卻有另外看護歲宜的妖修守護在側。
之前顧忌著雲意辭,他們守在房外。
現在雲意辭帶著他們的少主外出,自然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
為防沈懷川介意,薛紫煙留下的都是女妖。
雲意辭好奇道:“曦明城的城民都是羽族嗎?”
沈懷川才給了他們一族下馬威,妖修們能有禮貌就怪了。
守候在旁的女妖硬邦邦道:“大部分是羽族,也有其他少數妖族。”
雲意辭道:“原是這樣。”
她沒問這些羽族的原身,這個問題太不禮貌了。
她專心逗了會兒歲宜,就聽得外院薛家來人請魔君與雲夫人前去赴宴。
雲意辭嘴角一抽,雲夫人是個什麼鬼。
她將手中的女童交還給曦明城的妖修,出去問話:“薛姐姐去嗎?”
薛家來使應道:“那是自然,姑奶奶正在薛家等候呢。”
雲意辭又問:“既是這樣,我把歲宜也帶過去給薛姐姐吧。”
那僕從連忙道:“雲夫人有所不知,這般重要的場合,萬一小小姐當眾哭鬧豈不是又要驚擾到魔君大人。”
“我們可得罪不起啊。”
“這事姑奶奶也知道,說是歲宜小小姐由她帶來的人照看即可。”
雲意辭看向被薛紫煙留下的女妖。
比男子還高的女妖此時對薛家來使怒目而視:“得罪不起魔族,就得罪的起我妖族?”
“你們這般慢待我家少主,待城主大人來了,必要向你們討回這口氣。”
奴僕嚇得瑟瑟發抖卻也不敢多說一句。
女妖氣憤難耐,一把抱著小姑娘就要回自己的院子。
可是那三四歲的奶娃娃偏偏張開手要雲意辭抱。
無奈之下,雲意辭將孩子抱過來,她道:“我帶她去吧,魔君不會怪罪的。”
沈懷川恰好得到訊息從裡間走出,見歲宜又想扯雲意辭的面紗,順手將這不太規矩的小姑娘接了過來。
“走吧,不妨事。”
“若與三歲幼童計較,倒顯得我小肚雞腸。”
跟在二人身後的女妖驚掉下巴,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歲宜就被那個兇惡的魔君給抱在懷裡了。
她忍不住暗自嘀咕,這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模樣真是奇哉怪哉。
雲意辭與沈懷川帶著歲宜入宴。
接待眾人的薛安看到抱著孩子的沈懷川愣了一下才恢復如常。
薛安道:“魔君大人,您這是?”
沈懷川道:“小童離不得母親,我就順路帶過來了。”
薛紫煙抬眸望來,正好看到歲宜趴在沈懷川懷中。
她驚得連忙起身上前接住歲宜:“前輩......”
雲意辭細細打量薛紫煙,見她眸中還有未乾的水光,顯見是哭過的。
其實下午薛紫煙說想去見自己的母親,她就想將實情告知對方。
只是摸不透薛紫煙的立場,她才按下不提。
也不知今日薛紫煙看到了什麼。
薛紫煙抱著歲宜,與雲意辭二人的桌案呈相對之勢。
薛安在這種場合可不敢坐上,就坐在薛紫煙身旁。
“魔君大人......”
薛安虛偽一笑,抬手舉杯之時,某處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暴鳴與鳥唳之聲。
聽出是族人聲音的薛紫煙立刻起身:“這是怎麼回事?!”
沈懷川也抬頭望去,遠處的喧囂伴隨的塵煙,入目是無數維護秩序的修士正往暴亂處趕去。
那裡,正是他們的別院。
沈懷川靜靜道:“有人想掀起魔族暴動,趁機殺死你的女兒,然後嫁禍給我們。”
沈懷川手中竹筷如刀刃,指尖一挑,細長的竹筷便擦過薛安的脖頸直接穿透金碧輝煌的客殿牆壁。
“薛安族長,你說這個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