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內,攝津國,後世豐臣政權的核心都市大阪城此時還沒有建立,只有它所依賴的地基已經豎立,其上“只有一座區區”的石山本願寺,比之德川老烏龜死前替秀忠小烏龜拼了老命拿下的太閣大阪城還是矮了那麼幾個頭的,但也只是那麼幾個頭罷了……
建立才八年的石山本願寺,其寺下町,已然可以和京都、三好家控制下的堺港、六角家觀音寺城、朝倉家一乘谷城、織田家那古野城和熱田神宮、齋藤家稻葉山城、今川家駿府城、北條家小田原城,還有西國的博多港等大城的城下町比肩(那幾個所謂多國太守地盤看著大,但是實際上沒有幾塊可以發展為城市的地方,基本只有參與明日貿易的地方才算得上城市)。
這昭示著一向宗本願寺勢力,實際上已經擁有了可以和幾十萬石以上大大名們(按照足利義藤和細川晴元規劃的架構,可以理解為“準管領代”層次)比肩的物質力量,考慮到蠱惑人心的精神力量,石山本願寺甚至可以說是凌駕於大大名之上,儼然已經成長為能夠影響近畿地區乃至泥轟大部分地區的政治、經濟生態,以及工商貿易領域的一大勢力!
曾經有葡萄牙天主教傳教士在給印度耶穌會的信中寫道:“本願寺的法主擁有全日本財富的一半以上,很多領主仰其鼻息……”
這固然有宗教對立造成的偏見,但是本願寺作為此時泥轟境內的一股強大且富裕的勢力地位,是無可爭議的!
諸多近幾地區的大名還要向本願寺申請經濟援助,石山本願寺之於近幾,就像梵蒂岡銀行之於西歐……
這可不是對本願寺實力的誇大,別家大名覺得自己更強的話,可以試著自己去第六天魔王核心腹地堵門十年,別隻顧著欺負死了爹的足球運動員和死了乾爹的小烏龜,是吧,武田雙插頭?
在京都的本願寺內,晨鐘悠悠迴盪,寺院內靜謐祥和。陽光透過古老的銀杏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仿若為這片淨土鋪上了一層金色的紗幔。精緻的庭院中,修剪整齊的松柏錯落有致,白色的沙石鋪地,曲徑通幽處,一座古雅的佛堂靜靜矗立。
現年五十有餘的三條公賴,身形略顯消瘦,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猶如一道道乾涸的河床。他的雙鬢已染上了斑白,眼神中透著疲憊與滄桑,儘管努力維持著公卿的儀態,但華麗的外套也難掩其窘迫之態。那件外套下,是產自信濃的劣質木棉衣物,粗糙的質地與華服形成鮮明對比,彷彿在無聲訴說著他的艱難處境。
本願寺證如,自幼在關白九條尚經家寄養,深受薰陶,養就了一副八面玲瓏之態。他面容圓潤,目光深邃而狡黠,一襲僧袍整潔得體,嘴角總是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透著圓滑與世故。此時,他並不知道在遙遠的遠江國,有一個逆天男,正琢磨著怎麼“信”淨土真宗,又怎麼給淨土真宗帶來特殊的“末法時代”,他只是端坐在佛堂內的蒲團之上,面前的矮几上擺放著茶具,嫋嫋茶香升騰而起,瀰漫在空氣中。
三條公賴緩緩步入佛堂,腳步略顯沉重。他和九鬼定隆一樣,同屬藤原北家之後,轉法輪三條家(這破家名!過不了審賴你啊!難怪明年就changa富貴了!)第16代當主,說起來和那個“信”了一向宗的逆天男也算八竿子能打得著的親戚——逆天男的雙插頭舅舅,娶的第二個妻子,正是三條公賴的二女兒。
你說他現在兩個女婿為什麼不支援一下?
大女婿細川晴元能拿什麼支援?管領都淪落到了親自去波多野家做說客的程度;二女婿——戶石城的那場慘敗影響還沒過去,他剛元服的外孫都tm得吃完七分飽的蕎麥麵後去挖礦,聽說老武田家在甲斐和南信濃又收了一次棟別錢,說是五公五民,但這麼收的話,又彷彿回到了信虎大人的時代……
本願寺證如見三條公賴步入房間,趕忙起身,雙手合十,微微欠身行禮,口中念道:“阿彌陀佛,三條大人今日大駕光臨,實乃本寺之福。”他的聲音溫和而親切,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三條公賴回禮,微微點頭道:“證如上人,許久不見。”他的聲音略顯沙啞,帶著一絲疲憊。
本願寺證如微笑著說道:“聽聞三條大人近來醉心於抄經禮佛,此乃善舉,小僧心中甚喜,特備薄禮,以表敬意。”言罷,輕輕擊掌兩下。清脆的掌聲在佛堂內迴響,緊接著,兩名身著素色僧衣的小沙彌,腳步輕盈地從側門走入。
其中一名小沙彌雙手高高捧著一件厚實的衣物,那衣物色澤暗沉,卻透著一種古樸的質感。另一名小沙彌則小心翼翼地託著一個小巧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