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伊谷城,井伊家居館,趁著天色還不算晚,“庵原五郎”執意要去看看井伊家準備港口建設材料的伐木場一觀,井伊直盛無奈派人帶路。
望著往另一個山頭木料製作營地而去的“庵原五郎”和跟著他的朝比奈泰亨,井伊直盛低聲問向身旁的井伊直親:“他其實……”
“沒錯,今川上總介義真!”
“之前你們兩個都互相看出來了?”
“我本就沒有隱瞞,而他,應該是隱藏身份出來的,不過他自己故意告知我的……他們幾人中,朝比奈又太郎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就是今川上總介!”
“對朝比奈泰能大人的幼子都隱瞞,卻告訴你,他圖什麼?”
【我懷疑是圖你女兒……】這話井伊直親當然不能說出來,他說道:“應該是確保我們井伊家的忠誠吧……”
“怎麼說?”
“從這段時間跟他的相處看,他應該真是失憶了,所以不記得他當年下令的事情,更不知道第一次河東之亂的時候……”
“納尼?”井伊直盛吃驚地看著井伊直親:“他真的不知道第一次河東之亂?他受傷失憶到現在也有幾個月了吧?”
井伊直親回想起兩次跟今川義真獨處時的對話,解釋道:“沒錯,我反問他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井伊家兩個家老接到命令說切腹就切腹,讓今川家收回命令的使番都來不及,他一臉茫然……幾個月都沒對家督繼承人提到那件事,看來……”
井伊直盛長出一口氣後說道:“那件事是真的過去了,今川家是真的放過我們了……以後就正常奉公吧……”
井伊直盛整個人的氣勢都有了一絲變化,他似乎不再那麼謹小慎微,反而像個正兒八經的武門一家棟樑了。
……
井伊家這回可是下了大力氣,動員了大概三五百人去籌備建材。這港口所需的木材那可海了去了,沒這麼些人怎麼能行?這其中有一百出頭的人都集中在伐木場這邊,各個環節安排得那叫一個緊湊。
先是伐木,一群精壯漢子揮舞著斧頭,喊著號子,朝著那參天大樹就砍了過去。大樹轟然倒下之後,就得整理了,把那些枝枝蔓蔓都給去除乾淨,這才能進行下一步。接著就是鋸斷,把那長長的樹幹按照所需的長度給鋸開。這鋸子啊,據說還是在天朝唐代的時候,跟著遣唐使被帶到日本來的。今川義真站在那兒看著前面這幾個步驟,心裡還挺明白,畢竟這流程還算常見。
可到了後面的步驟,那可真讓他傻了眼,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算是“小刀拉屁股——開眼兒”了。只見井伊家的木匠們拿出鑿子,在木板上吭哧吭哧地開洞,那模樣可認真了。開完洞之後,又把楔子狠狠地打入洞中,就靠著這麼個方法來分割木板。這方法可真是夠原始的,今川義真在一旁看著都直搖頭,心裡想著:【這得費多大勁兒啊,效率也太低了吧。】
再看看木板的刨平工序,那更是讓人忍俊不禁。他們用一種叫做“槍刨”的玩意兒,這東西簡單理解呢,就像是一種刀頭長得像鐮刀的薙刀。木匠們就拿著這“槍刨”在木板上鏟來鏟去,那動作看著就費勁。木板在他們手下,也不知道要被折騰多久才能勉強平整。今川義真忍不住吐槽【這得弄到啥時候去啊,還難以保證木板的品質,真的有些擔心……】
不過呢,井伊家好像也有他們的秘密武器,那就是那位“鏟木仙人”。據說這木板最終能穩定精度地製造完成,全都得仰仗這位大仙兒,還有他兒子呢,那可是未來的“鏟木仙人”。也不知道這兩位到底有啥神奇的手藝,能把這粗糙的木板加工成合格的建材。周圍的人對他們那可是充滿了敬畏,每次他們動手幹活的時候,旁人都不敢大聲喘氣,生怕驚擾了仙人發揮。今川義真卻在心裡犯嘀咕:【這都啥年代了,還靠仙人,要是沒有這兩位,難道這港口就不蓋了?】可不管他怎麼想,井伊家的木匠們依舊按照老方法,不緊不慢地在那兒折騰著木板,彷彿這古老的技藝就是他們的信仰,不容置疑,也不容改變……
看完“仙人”表演完半個時辰一塊木板的“絕活兒”後,今川義真實在受不了,回到了井伊家居館——要不是天已經有些黑了,朝比奈泰亨強行拉住,他就往鐵匠鋪去了。
【刨子,刨子,這邊沒有刨子,那庵原家的船廠估計也是靠這種“鏟木仙人”,我特麼……早知道之前在駿河的時候,就去老和尚他本家那邊看下了,本以為也就城防惣構缺刨子,問題不大,可是忘了造船也沒有刨子……這特麼多耽誤事兒!】
晚上,在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