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蜃龍在空中不安地扭著腰,“是這個村子有讓龍龍不舒服的氣味。”
“什麼味道?”
蒼負雪看著眼前荒寂的斷壁。
“說不出來,就是……”蜃龍看向來仙村那邊,語氣迷茫,“像是腐爛的同族。”
“哈?”
既望瞬間睜大眼。
“腐爛的蜃龍?這麼大一條龍,不可能我們發現不了吧。”
聽既望嘴快地說著,崔流玉腦中卻有什麼一閃而過。
“等等!”她伸出手,抱住腦袋,“讓我想想……”
是什麼呢。
蒼負雪靜靜盯著她,眉頭微蹙。
“我想到了!”
崔流玉猛地抬頭,滿眼震驚。
“那個雲先生,他的腿很粗!”
“什麼?”明夜君不解。
錢笙瞬間醍醐灌頂:“對,你這麼一說,我也有印象了。”
明·沒頭腦夜·君:“還是不明白。”
崔流玉看向寧不意:“你今晚在院子裡擺雞腿,我看到後便想到了雲先生,不良於行之人,腿部應該萎縮得很細很不正常,可我記得,他的袍子下,雙腿形狀特別粗。”
“沒錯,比務農的張平安他們還要粗。”既望也點點頭。
“炙炎獸的傷害也不可能造成腿粗,要麼他的殘疾是假裝的,要麼就是,他身上有別的秘密。”
錢笙一拍板。
“還有他藥草房裡的味道我也覺得不對勁,感覺他身上有大秘密。”
“我們回去抓住他審問。”明夜君當即握住劍柄。
“再看看這裡。”
蒼負雪踏入面前被枯枝掩蓋的小路。
蜃龍難受得厲害,他只好安撫一番後將之收回了靈獸袋。
來仙村舊址的房屋破敗不少,與現在結實的新房看上去完全不像一個村建的。
“這還有好多人家的東西就這麼擺著,搬遷時未搬走麼?”
錢笙看到那些院門開啟的人家,水缸、碗筷,甚至連務農的器具都擺在牆角。
若非上面蒙了厚厚的塵土,纏繞著遒勁枝椏,還以為這一村人只是暫且離去,隨時都會回來。
“遷村不會這麼突然,”崔流玉靜靜看了半晌,突然開口,“這明顯是走得太急,或者是……”
“家裡已經沒人了,所以東西也沒人帶走。”既望接話。
兩人對視一眼,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老大,還記得阿瑞斯星嗎?”既望偷偷對崔流玉傳音。
“當然記得。”
崔流玉皺起眉頭。
阿瑞斯星是一顆繁華星球,當初遭遇蟲潮,他們負責幫助居民撤離,場景同現在差不多。
“但是這些特別值錢的物品都沒被帶走,甚至只是順手一拿的事。”
她想到那些狀似詭異的孩子們,有了個猜測。
“還有一種可能,也許是村民不敢拿這些人家的東西。”
錢笙突然出聲,其他人一驚,隨即神色都嚴肅下來。
“不敢拿?村子裡的人又不懂什麼,早上那兩個女人,為了一株草藥罵來罵去,是什麼讓他們連這些都不敢碰?”
寧不意看著那些破敗的器具。
那些都是村民的寶貝。
“恐怕還是和村裡的怪事有關。”
蒼負雪停下腳步,目光陡然凌厲。
“院子的禁制被觸動了,我們回去。”
這麼晚了,村民都在睡覺,誰會來碰他們的院子?
眾人連忙在掩飾下回到院中,蒼負雪揮袖撤掉障眼法,前去開啟院門。
夜色下,滿頭白髮的雲先生靜靜停駐在門前,眼中無光。
既望忍不住抓著寧不意的胳膊,打了個寒顫。
好生詭異的場景!
“雲先生?”崔流玉挑了挑眉,上前笑道,“我們正在打坐,你有什麼事嗎?”
“吱呀”簡陋的木頭輪椅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響,雲先生費力地推著兩個輪子,想要走進院子。
崔流玉走到他身後幫他推。
“抱歉,打擾你們修煉了,”雲先生淺淺一笑,神色與他半張臉的疤痕有些怪異的結合,“今日你們說到蜃氣一事,我突然想到,以前來仙村就在山腳下,村民們採藥為生,自己也常服用那些草藥,會不會是他們服用了草藥,而草藥又薰陶蜃氣而生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