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自爆、自爆!”
隨著一拳又一拳打入山壁,崔流玉的聲音響徹雪谷。
“這是何物?”
恆天宗人眼睜睜看著許宏一個煉虛修士,竟被黑色傀儡一拳拳擊成了一堆血水。
許宏的弟子玉牌一滅,恆天宗便感應到了。
“建柏,許宏為何隕落了?”
見其他人安好,恆天宗的掌門即刻與申建柏傳音。
“掌門……是承乾宗……承乾宗弟子有個不得了的傀儡。”
申建柏掏出法器,從明夜君劍下逃開,哆哆嗦嗦地要回宗門稟告,然而下一秒,他與掌門的連結便斷開了!
“別打了,快過來!”
明夜君傳音給承乾宗五人。
只見天色突變,天空呈現出一種深邃的灰藍,彷彿被厚厚的雲層壓抑得喘不過氣。
轉瞬間鳳凰山中開始颳起冷風,細小的雪粒隨風而起,瞬間將整座雪谷淹沒。
“暴風雪原本要停一個月,不知為何突然起了。”
錢笙、寧不意、既望三人迅速和明夜君聚在一起,明夜君掏出一根柔韌繩索,讓幾人牢牢握住。
“流玉和蒼師兄!”
寧不意剛把繩索纏繞到自己手上,便有一陣恐怖的狂風颳來,瞬間將他颳得倒在了雪地裡。
“轟隆隆、轟隆隆。”
雪山深處傳來了一陣低沉的隆隆聲,起初像是遠處的雷鳴,但很快就變得清晰而震撼。緊接著,只見一片巨大的雪塊從山頂的邊緣開始鬆動,緩緩地向下滑落,伴隨著雪粒飛揚和冰塊撞擊的脆響。
“糟糕!雪崩了!”錢笙的聲音在雪中若隱若現,“流玉……他們要失散了……”
山壁下,崔流玉只來得及收起機甲,便被傾瀉而下的雪瀑撞地吐出一口鮮血,死死埋在了雪堆裡。
鳳凰山的冰雪凝結萬年,甚至能壓制靈力。
脖子上的圍脖被雪沖走,一瞬間,崔流玉感覺渾身血液幾乎結冰。
她勉強運用靈力護住周身,然而雪像是無數萬惡的聯邦財閥,瞬間將她外放的靈力吸了個一乾二淨。
這世道雪也會修煉了嗎?
崔流玉栽在雪堆裡,暈暈乎乎地想著。
不知過了多久。
真冷啊!她剛才那麼火熱的劍意好像把渾身的熱氣都釋放乾淨了,從未覺得這樣冷過。
下一瞬,頭下伸出一雙手,摸到了崔流玉的頭。
崔流玉頓時汗毛倒豎。
雪、雪鬼?
再強的人她也不怕,但她就是怕那些有的沒的。
好在手掌上的溫熱很快透過額頭傳入皮肉,崔流玉長舒一口氣,有體溫,那就行了。
她頭下的雪塊漸漸鬆動,給了她莫大的勇氣,於是崔流玉也滾著僵硬的身子,慢慢抬頭看向那雙手。
寬大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白皙面板宛如通透白玉,顯著淡色的青筋,透出一種堅韌與力量。
這雙手,泛著一點血色的指尖,曾經無數次親自剝了碧靈果的皮,又喂到她唇邊。
崔流玉先是一怔,隨即心頭湧上欣喜。
“蒼負雪?”
賭氣是一方面,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她當然會為遇到他而高興。
不知從哪裡湧上來一股力氣,崔流玉掙扎著在雪中伸出手,碰了碰蒼負雪的手指。
隨即溫暖的大掌將她的手整個捲入握住。
“嗚嗚嗚,蒼負雪!”
崔流玉淚流滿面,發現自己的眼淚順著額頭流到了頭髮中。
原來她是頭朝下栽進雪裡的……
“流玉,莫怕。”
模糊的男聲從雪堆裡傳來,崔流玉抽抽噎噎地閉眼擠出眼底的淚,用頭頂去蹭自己和他之中隔著的雪。
“嘶。”
一觸到雪,便感到嚴寒刺入骨髓。
“你別動。”
蒼負雪的聲音近了一些,崔流玉被他握著手,感覺凍僵的胳膊慢慢暖和了起來。
頭頂的雪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下一刻,蒼負雪撥開了面前的大雪,出現在崔流玉眼前。
透過藍色的雪光,他黑色的眼瞳顯出幾分遼闊之意。
“怎麼哭了?”
看到崔流玉通紅的眼眶,蒼負雪怔忡一瞬,隨即很快來到她身側。
衣料摩挲,崔流玉苦著臉:“我凍僵了,動不了。”
這種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