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站在一處,沉默地看著面前矮小的女子抹眼淚。
“是村長和村子裡的人騙了你們,俺們整個村子的怪事其實已經好多年了。”
珍珠見他們沒有傷害自己,顫顫巍巍地低下頭。
“雲先生也不是二十年前來的,俺娘小時候他就在村子裡,後來不知從何時開始,雲先生和村長說,要教全村人長生之法,於是教俺們開始拜海神。”
又是海神!
崔流玉皺起眉頭:“是祠堂裡掛著的那條龍嗎?”
“是,那條龍……雲先生給俺們瞧過龍鱗,雪白雪白的,透著仙氣,”珍珠繼續道,“每逢初一十五,全村人都要到祠堂來跪拜,雲先生會賜給我們海神湯喝,喝下去卻是渾身舒坦,連勁都大了許多,但是到了俺小時候,村裡出生的孩子們都……”
她抖著身子,有些說不下去。
“都成了那副怪樣子。”錢笙接著道。
他捂著喉嚨,幾欲嘔吐:“那海神湯恐怕就是雲先生從蜃龍身上割下來的,只是他為何要分給全村人?”
依珍珠所言,吃蜃龍肉便能提高修為,難怪來仙村已有人初入仙途。
“是、是因為雲先生要挑人祭祀。”珍珠痛哭出聲,“從十年前開始,雲先生每三個月便要從村子裡挑一人獻祭給海神,頭一回被挑中的便是俺娘,只是全村人為了繼續喝海神湯,沒有一個人反抗。”
“恐怕是蜃龍壽命有限,他在人為延長它的壽命。”
蒼負雪沉吟片刻。
“養村民就需割肉,割肉就需餵養蜃龍,雲先生恐怕便是這樣亡羊補牢。”
“真是個喪心病狂的狗東西。”
既望低聲罵了一句。
錢笙望著珍珠,沉聲問:“你們村都聽雲先生的?還有沒有其他高人?”
珍珠茫然地搖了搖頭:“據說當初雲先生是一人進山的,身受重傷,還是村裡的獵戶在這處山頭撿到的他,身旁並無其他人,否則,俺們村也不會收留一個外人。”
“他只是個金丹。”
錢笙說出了整件事的違和之處。
“就算他精通符文禁制,但這合體境的氣息做不得假,那麼大一條成年蜃龍也不可能乖乖被他囚禁!”
珍珠聽不懂這話,只乖乖低頭不做聲。
“有人幫他?”崔流玉皺著眉思考,“或者他撿了別人的漏!”
沒錯,這處地方極有可能是其他大能囚禁蜃龍所在,但不知為何,卻讓雲先生這個金丹邪修撿了便宜。
“我們出去後找找他生前住所,應當能夠發現些端倪。”
蒼負雪一拂袖,珍珠便軟軟倒在了一旁的草地裡。
“現在得想辦法破禁制。”
幾人又刺又砍,便連蒼負雪也耗費了大半靈力,可禁制結結實實,紋絲不動。
崔流玉對著禁制金色的沿壁端詳片刻,突然就地盤腿坐了下來。
“流玉,你這是做什麼?”寧不意好奇道。
沒想到崔流玉閉上雙眼,並沒有理他。
“啊啊啊,噓——”既望看著她眨了眨眼,突然示意眾人噤聲。
“別打擾老大,她肯定有法子了!”
在崔流玉眼中,萬物化為一片虛無。
她伸出神識,極力張大鋪滿整片禁制,冥冥之中,有種無形的感知在禁制中流動。
她嗅到了一種古樸的氣味,又循著本能在禁制內摸索……
幾人默默看著崔流玉眼睫微顫,突然睜開眼時,眼裡似乎閃過一絲火光。
“有了!”
她雙目灼灼,從地上跳起來,連屁股上的灰都來不及拍,匆匆掏出幾塊燧玉片。
“我看到禁制的弱點了!”
崔流玉低頭就往燧玉片上刻。
“進來時不是試過了?這禁制裡燧玉無用。”錢笙提醒。
“啊,我差點忘了,”崔流玉拍了拍腦袋,眼珠子轉呀轉,“那換個東西試試。”
符文大全都說了,符文的載體不止燧玉,悟到一定的程度,甚至能夠以天地為版。
那人煉術,也不過是上古符文發展的一個分支罷了。
幾人看著崔流玉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套——
“擀麵杖?”
看著崔流玉手中分外精巧的玉石杖子,錢笙詫異出聲。
崔流玉皺起臉瞪了他一眼:“什麼擀麵杖,是美容儀!”
沒錯,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