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太幽默了。”
既望操縱著機甲降落。
“看,駐地的醫生在前面如臨大敵,等著從閻王手中搶你的命呢。”
“那我先躺下,等到他們來抬我時,突然還魂嚇嚇他們。”
崔流玉笑嘻嘻道。
“我記得這個禿頭主任,以前他總是罵我們訓練不小心,給他增加工作量。”
“待會主要嚇他。”
既望看她都有心思開玩笑了,生命危險應該暫時沒有,不禁了鬆了口氣。
艙門開啟,醫療隊板著臉抬著擔架衝上來,結果看見崔流玉面色紅潤地從駕駛艙跳出來,一時全部愣在了原地。
“彥上校,這就是你說的奄奄一息?”
禿頭主任頓住腳步,對著彥霖怒目而視。
崔流玉和既望這兩個狐朋狗友,自打回到首都星駐地,成日雞飛狗跳,沒一日省心。
“這……”
彥霖看著活蹦亂跳的崔流玉也驚呆了。
他眉頭鎖緊,趕緊拉住禿頭主任:“她被闖入飛行器的人注射了不明液體,會不會與這個有關?給她做個詳細的身體檢查吧。”
“走吧。”
禿頭主任示意身後的人收起擔架,上下打量了崔流玉一眼。
“這模樣,看上去比駐地裡任何一個人都健康。”
崔流玉披著血跡耷拉的作戰服,老老實實跟著禿頭主任走去。
看到遊隼從飛行艦上下來,她不管他死沉的臉色和冰冷的眼神,朝他熱情地揮了揮手。
嗐,一朝進幻境,寧不意又成她最開始遇見時的模樣了。
不,比那時還要冷,起碼那時他眼底還是有溫度的,看到人,也不會這樣漠然。
崔流玉撓了撓頭,髮絲上結成一縷縷的血痂碎在地上,惹來了禿頭主任的怒吼。
“崔流玉,保持衛生行不行!”
這是她戰鬥流的血!要掉下來她有什麼辦法?
崔流玉氣鼓鼓跟著人進了檢驗室。
停機坪上,既望看了眼光腦,錢笙已經打了好幾個通訊。
他趕緊回撥。
“既望,你們怎麼樣了?我已經找到你們駐地了,不過不讓進去,”錢笙的聲音在風中顯得縹緲,“不如我直接黑進去吧,這個身份的駭客技術好厲害。”
“別別別,別亂來,”既望趕緊阻攔他,“我去接你,我們有探親名額,可以把你安置在駐地外側的安置所。”
他去駐地門口接到錢笙,兩人一起前往安置所。
“流玉還好嗎?聽說聯邦政府和軍區上面已經派人下來了,你們是不是要接受審訊?”
錢笙終於見到了熟悉的人,心裡踏實了一些。
“大概吧,目前我被限制出入駐地了,也許他們在等流玉的檢查結果。”
既望掏出身份卡給錢笙辦理探親登記。
“對了,這次襲擊我們劫持飛行器的人都用了機械人,所以到現在還沒查出到底是哪方勢力,不過我覺得,多半就是皈依教。”
錢笙撥出一口氣:“絕對就是皈依教,皈依教可沒有看上去那樣光鮮亮麗,我這具身體,因為職業原因……收集到了很多不為人知的內幕。”
他環顧四周,雖然安置所大廳已經採用了全電子化服務,但總歸是公共場合,保密性不強。
“嗯……以後再說。”
既望拍了拍他的肩,待手續辦理完,兩人乘上電梯。
“等等,那不是不意嗎?”電梯門快要合上時,錢笙透過門縫,眼尖地看見遊隼與一對中年男女走進了安置所的大門。
“快把門開啟。”
他皺眉低頭,然而電梯已經飛速朝著既定樓層升去。
“別急。”
既望按了中間的樓層,兩人急急忙忙中途出了電梯,從安全通道一層層往下爬。
“你看到的是遊隼吧,”既望幫錢笙拎著揹包,“他是星盜,無父無母,怎麼會有親屬來安置所?”
“一定是,”錢笙眉頭緊皺,放低聲音,“那兩個人和寧伯父與寧夫人一模一樣,我曾在南境白城見過他們!”
既望眨了眨眼:“那衛星精神病院的那個是假的?”
“是真的,”錢笙快步向下,掏出光腦給他看,“這是我潛入精神病院查到的資料,病人姓名寧不意,身份是首都星財閥家的旁支。”
一切都對上了,既望深吸一口氣,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