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流玉坐在蒼負雪身邊,被滿桌珍饈炫花了眼。
兩輩子加起來也未見過這麼多好吃的,她不爭氣地嚥了口口水。
記憶裡的飢餓回憶使她激動!
“烤兔腿?”錢笙看著與那些精緻菜餚格格不入的烤兔腿,驚訝地朝蒼父蒼母笑道,“伯父伯母太客氣了,我們在承乾宗最愛吃的就是烤兔腿。”
蒼家家主和主母應該很忙碌吧,居然還特意費心去打聽他們在承乾宗的喜好。
崔流玉不禁汗流浹背,那豈不是也要打聽到她“遊走”在寧不意與蒼宴之間的光榮事蹟了?
“都是負雪告訴我們的,”蒼母笑眯眯地開口,“負雪不常帶人回來,這一次倒是十分用心呢。”
能不用心嗎?他捅了我兩劍!還想從我手裡薅半朵天闕花走!
崔流玉腹誹。
“趁熱吃吧。”
蒼父一抬手,兔腿們便在法術加持下自發地飛到了眾人盤中。
哇哦!
崔流玉崇拜的表情躍然於臉。
下一秒,蒼負雪便操縱著蘸料灑到了她的兔腿上。
“欸?多謝。”
崔流玉瞪大眼睛,笑著道謝。
“蒼師兄,我也要。”既望見了,立刻喊出聲。
“我也要,蒼師兄。”錢笙不甘示弱。
寧不意見蒼父蒼母一臉笑意,沒有不悅,也跟著附和:“他們都要了,我也要。”
蒼負雪動作一頓,三人面前的蘸料齊齊升空,迅速地灑到了兔腿上,頗有幾分不耐煩之勢。
蒼父率先動筷,其他人也都紛紛開吃,崔流玉不好意思再拿著兔腿亂啃,只好用筷子慢慢分著腿上的肉。
她驚奇地發現,每當自己落筷時,看中的那塊肉便自動剝離出來只待她去夾。
崔流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其他人,發現只有她如此。
她微微扭過頭,目光驚喜地看向蒼負雪。
你真是個好人!
蒼負雪也不知怎麼回事,就這樣讀懂了她的眼神。
兔腿烤得有些油膩,正巧每人面前放了一盤碧靈果,崔流玉放下筷子去拿碧靈果,對著那厚厚的皮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應該知道怎麼剝皮。
趁著崔流玉發愣的時候,一隻大手探過來,拿走了她手中的果子。
蒼負雪十分熟練地剝出果肉,崔流玉看見他捻著果肉遞過來,下意識便張開了嘴。
“啊——”
她一口叼住蒼負雪喂進來的果子,迎著眾人驚訝的目光,突然呆了。
蒼負雪怎麼會這麼做?
而她?為何會如此自然地配合他?好像他們之間早就做過上百次!
她機械地嚥下果子,縱然臉皮很厚,也還是感覺雙頰慢慢燒了起來。
“崔流玉。”
蒼宴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
這個女人,果然將手伸向了自己的侄子!
他恨鐵不成鋼地朝蒼負雪看去,卻見蒼負雪慢條斯理地擦著手,笑道:“流玉不會剝碧靈果,我幫她。”
一時間每個人都露出了怪異神色。
蒼負雪是被奪舍了嗎?
蒼父蒼母笑得意味深長。
錢笙三人面面相覷,什麼時候蒼負雪這麼瞭解崔流玉了?
崔流玉心想,她是不會吃這個果子,但蒼負雪怎麼知道?
蒼月回比誰都瞭解侄子的心思。
她見氣氛凝固,趕緊笑道:“哎,蒼宴,給你姐也剝一個。”
一句話將姐弟倆拉入了年幼時的回憶。
蒼宴想到蒼月回小時候總是使喚自己,不由得沉下臉:“多大人了,自己吃!”
他這雙手可是珍貴無比,蒼月回還敢使喚他!
“多大了你也是我弟弟!我永遠的僕人!”
蒼月回和蒼宴開始“姐弟情深”,蒼父見狀,樂呵呵地也剝了一個碧靈果餵給蒼母。
他用傳音同蒼母道:“看來我們快有兒媳了。”
蒼母瞪了他一眼,傳音回道:“你還不瞭解自己的兒子?恐怕再過一百年,人家姑娘都不一定知道他的心意!”
他倆互相說笑著,其實心底還是有些沉鬱。
兒子這特殊的血統還一知半解,尋找道侶也不知會不會害了人家。
“你也給我剝一個!”
飯桌上一下子熱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