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入體,劃開的傷處自動癒合,崔流玉蒼白的身軀開始漸漸回覆血色。
蒼負雪沉眼抽出手,看著自己墊在她口中,被咬得鮮血淋漓的虎口。
龍血的作用下,傷口很快恢復平整,崔流玉輕輕嗚咽一聲,從水中無力地撐起手。
“這是……好了?”她才發現自己喉頭充滿腥甜,嗓音啞得可怕。
“單靈根已煉成。”
蒼負雪將她撈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水瞬間沾溼衣料,透出身體的溫度。
崔流玉沉沉喘了口氣,感覺自己似乎從生死線上走了一回。
“好痛……”
那種讓人精神渙散的疼,幾乎刻進了她的神魂深處。
“來。”
蒼負雪伸出手指抵到她唇邊,憑空劃開一條口子。
溫暖的血液溢在唇上,崔流玉驚慌搖頭。
“不必了師兄,我能扛過去。”
蒼負雪可是在找道侶的,她不能再同他這般沒分寸了。
她扭過頭想走,沒想到蒼負雪強勢將她拉住摁在懷裡,將手指直直抵進唇瓣。
“外面魔靈潮湧,你這般出去,還有恢復多久?”他聲色冷冽如霜,“等不了了。”
崔流玉被他突如其來的冷意震懾了一瞬,乖乖含住指尖,吮起蒼負雪的血。
“魔靈潮湧?那是什麼?”
“遮天蔽日的魔靈自無垠之海湧上地面,持續數年,所有修士都無法獨善其身,只能數年如一日地殺戮。”
蒼負雪眼底閃過一絲晦暗,扶著她起身,為她烘乾渾身溼漉漉的水氣。
“靈根好像已經完全癒合歸位了。”
崔流玉運轉起周身靈氣,發現身體比過去吸收靈氣的速度成倍增快,即使身上鐫刻的陣紋全都。
“那我們也趕緊出去。”
她匆匆持劍走出山洞,只見遠處烏泱泱的雲層已在慢慢散去,灰頭土臉的三人一雞正飛來落到山洞前的地面上。
“老大!”既望第一個跑上來,驚喜道,“你的靈根淬鍊成了?”
崔流玉渾身磅礴的靈氣,連他都覺得心驚。
“是啊,”崔流玉挽了個劍花,看著迎曦被炸得焦黑的羽毛,以及錢笙和寧不意髒兮兮的衣襬,“是和魔靈打架打成這樣的?我也去打!”
“不必了。”
迎曦的兩隻爪子在地上踢飛一塊石頭。
“就在剛才,那群髒東西突然都跑了,追都追不上。”
“跑了?”
崔流玉瞪大眼睛。
“沒錯,”寧不意點頭,“魔靈全都退了,蒼家家主說,這是史上結束最快的潮湧。”
蒼負雪怔忡片刻,目光在崔流玉無知無覺的臉上轉了一圈。
怎麼感覺,這潮湧與崔流玉有關?
“那就好,是好事。”
崔流玉急於給幾人展示單靈根的力量,她揮出一劍,只見蒼家這山頭遠處的一棵樹直接倒下,樹冠上燃起幽藍焰火。
錢笙幾人目瞪口呆。
“老大,這、這是你的劍意?怎麼變色了?”
既望的嘴裡能塞下一個鵝蛋。
“是南明離火。”
蒼負雪取出一筒玉簡。
只要在蒼家陣內,他的儲物袋同書房便是相連的,可隨意取用。
錢笙接過玉簡看了看:“居然是鳳凰一族都罕見的靈根!”
他覺得自己當初在澄心宗抱住崔流玉大腿的舉動無比正確。
崔流玉前途無量,他要跟著雞犬升天啦!
“真的嗎?”
崔流玉喜滋滋地咧嘴笑了。
這樣對抗神凰一族的資本便又增加了一分。
【不愧是能同我共鳴的,我果然沒看錯你。】
骨鳳認出了南明離火,話語中也帶上了一絲興奮。
【好啊,神凰族的好日子到頭了!】
“淬鍊靈根,身體也會發生變化,這幾日恐怕你還會痛,再去我院中泡著靈池,我叫姑姑為你看看。”
蒼負雪一把按住崔流玉的手,阻止她繼續揮灑劍意。
這次連體嬰們不再抗議了,崔流玉重新罩上久違的灰色罩子泡進池裡,蒼負雪去找蒼月回,連體嬰們熱熱鬧鬧在他院中的樹下架了鍋子,靈肉靈果流水般送進來,整個蒼家都沒有這般熱鬧過。
崔流玉不能吃東西,只好百無聊賴地趴在池子邊,擺弄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