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找誰!
她目光落到蒼負雪身上,一個激靈,下意識道:“明師兄呢?”
寧不意以手捂臉。
完了,流玉怎麼這麼遲鈍?
她這是赤裸裸地嫌棄蒼負雪啊!
果然,蒼負雪眼神一沉,抓住崔流玉的衣後領。
他冷颼颼問:“明夜君還要回宗門有事。”
崔流玉的眼珠子四處亂瞟,就是不看他。
“請姑姑為我……”
“不如我來。”蒼負雪伸出手指,在她裸露的後頸處點了一點。
崔流玉縮著脖子打了個寒顫,尬笑出聲。
“蒼師兄,不必了吧,你才回家,多忙啊,還有小蜃龍不是要給姑姑……”
“剝靈根用不了多久。”
孰料蒼負雪飛快地將她的藉口堵上。
“流玉,就讓蒼師兄幫你吧。”
錢笙和寧不意一邊一隻手,扛著既望勸她。
迎曦也嘎嘎大笑:“他都上趕著了,你真不給面子。”
蒼負雪睨了他一眼,順手掐訣將迎曦的嘴捆住了。
“嗚……嗚……”
崔流玉看了眼被殘酷束縛的迎曦,撓了撓腦袋。
似乎只能靠蒼負雪了,唉!
“那就、那就勞煩師兄了。”
她沉痛地垮起臉,一行人來到蒼負雪差人準備好的洞穴口,被刺骨的寒意激得紛紛抱緊胳膊。
“怎、怎麼這麼冷?”
寧不意牙齒打顫。
“因、因為淬鍊靈根時,修士體內的溫度會升高,不降溫,會出事。”
錢笙也磕磕巴巴解釋。
崔流玉摸了摸儲物袋裡備齊的材料,一臉就義神色:“兄弟們,我進去了。”
她與蒼負雪進入山洞後,既望這才悠悠轉醒。
“你醒啦?”錢笙探到他面前,“流玉已經進去了,我們就開始祈禱吧。”
“什麼?”既望眼睛瞪得像銅鈴,他看了周圍兩人一雞,抓狂道,“誰,誰為老大剝靈根!蒼負雪嗎?”
幾人不言,既望捶地哀嚎。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巨大聲響,動天撼地。
幾人齊齊扭頭,就連迎曦都在瞬間化為人形,一頭紅髮被狂風吹起。
“什麼聲音?”
看著天邊瞬間飄起的幾道光芒,寧不意警覺拔劍。
“魔靈之氣!”
……
洞內,崔流玉浸在冒著寒氣的冰藍液體裡,朝著蒼負雪直打哆嗦。
“蒼師兄,這也太、太冷了!”
她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蒼負雪看著她臉頰上不正常的兩坨紅色,輕輕摸了一下。
“這樣才不很會痛。”
一旁的寒冰臺上,補天石、天闕花汁、琉璃玉裝在一個大瓷碗裡,蒼負雪指尖浮現出一點靈力,飄進碗中,玉石如同寒冰遇火一般,快速融化成了一碗乳白泛金的液體。
“準備好了嗎?”
縱使此刻崔流玉上衣盡褪,瑩白的背部全部露在液體外,蒼負雪卻無一絲其他心思。
“好了!”
崔流玉堅定地喊了一嗓子,趕緊按照蒼負雪吩咐的法子,慢慢收起全身的靈力,藏於丹田內。
此刻,她便是一朵全然無害的瑩白花朵,蒼負雪凝著眉眼執起一把玉色匕首,自後腦勺起,一點點劃開這朵花。
流光溢彩的靈根自皮肉中綻放出三色光芒,在洞穴內交匯成霓虹般的倒影。
崔流玉手指扣住的石池瞬間印下兩道指印。
好痛,痛得快要昇天了!
每一寸肌膚都彷彿在被無形的火焰灼燒,淚水如決堤的洪流,肆意地在她蒼白的臉上流淌,又瞬間沒入冰藍水中。
一瞬間,所有前世今生的回憶在崔流玉腦中閃過,她只覺得自己一時冷,一時熱,分不清到底身在何處,只剩下唯一的執念,保持著身體死死扣在水中。
蒼負雪纖長的手指執起溫熱靈根,每一處突起的脊骨之上,都有一絲靈線勾連著崔流玉的身體經脈。
“流玉,忍住。”
他眼中倒映著鎏光,將碗中乳白金液均勻抹在整條靈根之上,液體如同有生命一般,盡數裹住了靈根,開始沸騰。
“啊!”
一瞬間,崔流玉的慘叫響徹整座洞穴。
蒼負雪喉頭顫抖,深深長呼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