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架機甲?來得及嗎?”
其他人不知機甲設計繁雜,既望是知道的。
現在離第二輪比試還有八天時間,要設計、要鍛造、要打磨除錯……
“來不及,但我可以做制式的。”
崔流玉早就算好了,她爭分奪秒地從蒼宴那打劫了一批材料,好在蒼宴有隨身攜帶材料的習慣,否則一下子做五架龐然大物,誰能拿得出?
制式的,就像已經縫製完備的成衣一樣,只要有靈力,每個人都能用,雖然發揮不了百分百的優勢,但也比赤手空拳要好。
“為了宗門大比的勝利,接下來還需各位同我一起,齊心協力。”
崔流玉極快地在腦中算好一切,有條不紊地指揮起來。
“勞煩蒼峰主同我一起煉器,蒼師兄幫忙操控爐子溫度,明師兄、既望與不意打磨鍊好的機甲部件,剩下的人……守好口風,靜候佳期。”
她正經起來時,渾身有股凜冽而濯然的氣勢,唬得其他幾名弟子不敢吭聲,只會乖乖點頭。
時間不等人,崔流玉連一個多餘的笑也未露,朝著幾人點點頭,一同進了新的芥子境。
此境還未認主,是以進去後環境一片混沌。
蒼負雪依舊一個法訣築起一間鍛造房,緊接著蒼宴與崔流玉便扎進爐邊,熱火朝天地開始幹活。
“崔師妹是真熱愛煉器啊。”明夜君頭一回瞧見崔流玉煉器地模樣,如此專注肅穆,彷彿手中握的不是材料,而是她自己的靈根性命。
“那是當然,”寧不意隨口接話道,“流玉最初進澄心宗時不知那是劍修門派,當時她還是符修。”
他說完這句話,立刻就驚覺不對,果然,蒼負雪還未說什麼,明夜君就好奇問。
“符修?崔師妹真是多才多藝,那她最後為何還是轉了劍修?”
寧不意冷汗都滴下來了。
能說麼?
能說當時崔流玉是為了追著他麼!
能說崔流玉晚上還去敲他的院門麼!
他繃著下頜,可疑地沉默了許久,拙劣地轉移話題。
“那時她是五靈雜根,只要澄心宗要,況且她初入宗門那日,錢笙就與她結識了,或許也是捨不得朋友吧。”
對不起,錢笙,這個鍋太重了,是兄弟就一起背!
“崔師妹真是不容易啊,為此還轉了劍修。”
明夜君用手肘推了推蒼負雪。
“還不快去為她護持著爐火,減輕些靈力損耗。”
真是的,一點也沒有眼力勁,這猴年馬月能追到道侶?
蒼負雪不吭聲,依舊站在原地,但手指輕輕一動,爐中火焰便燃得十分穩定。
崔流玉抽空扭過頭,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明夜君眼角抽搐:“別笑了,你笑得好可怕。”
寧不意抬頭看蒼負雪,依舊是一副板著臉的模樣,哪裡笑了?
蒼負雪自從幻境出來後便異常沉默,崔流玉在一群人中忙活,他便一聲不吭聽著指揮,要做事便做事,像一隻乖順的雪豹。
明夜君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偷偷給他傳音:“你怎麼不說話了?崔師妹終於把你毒啞了嗎?”
毒啞了也好,這張嘴長了也和沒長似的,該說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不想說。”
蒼負雪操控爐火的技術堪稱精湛,他一邊靜靜看著崔流玉專注鍛造的身影,腦子裡一邊在龍族那漫長的傳承中剝離一絲絲蛛絲馬跡。
崔流玉猜的沒錯,最初的鳳凰山,確實只是一片平緩的雪原。
他的記憶裡,有龍在空中盤旋,落在雪原之上,龍蛋埋在深深的冰窟中。
龍性熱,卻要將初生的龍崽養在冰原中,以此抵抗、催生體內無盡的原火之力。
鳳凰棲息在潮熱的南邊,鮮少與龍族打照面,但記憶裡,卻有那麼一段時間,兩族之間殺得火熱。
為此,他的傳承中甚至有一段如何同鳳凰廝殺的經驗。
最後的傳承是一段記憶,一團遮天蔽日的焰火從空中降落,那一刻似乎天地齊哀,百獸伏地,隨即火焰降入無垠之海,大雨在陸地上降了七天七夜。
過後,傳承便戛然而止。
掩下眼底暗湧的金色,蒼負雪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過神來,崔流玉已經歡天喜地地用靈力操縱著一堆機甲部件朝他們走來。
“打磨了打磨了。”
她一一擺好部件,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