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走了多久,祠堂的人就站了多久,老爺子發話了,誤了時辰也要等她回來。
“爺爺。”明漪帶著明藺堯走過來。
還有些青澀的男人躲在她旁邊,瑟瑟縮縮的,明國棟上前就是一巴掌:“沒用的廢物。”
明藺堯的臉上迅速腫起來,嘴角被打裂,流出血來。
滿堂的人沒有一點心疼在乎,只有明漪臉色變了,皺著眉頭把人拉到自己身後。
明灃和明乘也慌了,他們害怕明藺堯告發,也忌憚明漪。
明國棟看到兩人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明家後院這些事,他從來不插手,但今日不一樣,今日是祭祖。
“滾過來。”
明乘明灃跑過來跪著,明國棟舉起手來,一人一巴掌,打的眼角通紅。
三嬸尖叫起來:“爸,你幹嘛,他們還小,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老爺子抄起一個香爐砸向聒噪的三房,三叔慌忙把衝出去的三嬸拽了回來,香灰散的滿場都是。
專制的大家長容不得一點忤逆。
四嬸管家,好好的一場祭祖誤了時辰,還亂做一團,她趕忙吩咐人清掃。
老爺子發話:“都滾下去,你們四個,給我在這裡跪著。”
一大家子人飛快的退出祠堂。
僕人迅速清掃香灰,一切很快恢復原樣。
明藺堯立馬跪在地上,腫著半張臉說:“爺爺,姐姐是去找我的,都是我的錯,她下個月還要訂婚,膝蓋不能受傷,我替她跪。”
明漪確實不會跪,這裡沒有她父母的牌位,他父母甚至被移出了族譜。
聽到訂婚,明國棟揹著手沒說話,算默許了。
“起來。”明漪對明藺堯說。
地上的三個殘兵抬頭看他,有震驚,有不解。
“我讓你起來。”明漪又說了一遍。
“有你媽的牌位嗎,你就跪。”
明國棟感受到自己的權威被挑釁,
“反了,反了,福叔,動家法,我今天非得打死這個不孝之女,敢忤逆長輩。”
明藺堯急了,從地上起來,擋在明漪前面。
明漪在看到這些牌位時就已經忍不住了,她真的很想收拾明家人一頓出出氣,親爺爺又如何。
不過她瞭解明國棟,唯利是圖,專制偏執,還總是自詡儒派,可笑至極。
她和謝家訂了婚,明國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打她。
看著女孩毫不在乎,鎮定自若的臉色,明國棟覺得有什麼脫離了控制。
福叔跑進來:“老爺。”
看到他空著手,明國棟聲音更大了:“家法呢?”
福叔快步走到面前:“老爺,謝家來人了。”
一切失態在這句話裡偃旗息鼓。
“都滾下去,丟人現眼的東西。”他對地上的還跪著的人說,明灃明乘跑的比誰都快。
“你跟我出去見客。”又對明漪說。
明漪吩咐傭人給明藺堯準備冰袋,自己跟著明國棟去了宴客廳。
明家的的宴客廳,是那種很傳統的佈置。
明國棟直接坐上主位,來的人是謝清意的助手陳南,沒什麼值得他捧著的,不過還是把書香門第的做派拉滿。
“陳先生久等了。”他笑著迎上去。
“老爺子您怎麼親自來了。”陳南放下茶杯,站起身來。
“即是客人,哪有不來的道理,陳先生不用客氣,請上座。”
陳南受寵若驚,明家的家教果然很好,待人接物都如此周到。
“老爺子言重了,六哥讓我過來給嫂子送點東西,本就是一件小事,勞煩您親自過來。”
陳南接過保鏢手裡的盒子,開啟,黑色的絲絨布上躺著一條碧綠剔透的翡翠項鍊,又開啟另一個,裝著一對同塊原石做的的耳環。
他看向明漪:“六哥說,我家老爺子發話了,要送就送一整套,讓我把剩下和鐲子湊成整套給嫂子送過來。”
大手筆啊,謝家真是大手筆。
南洲產翡翠,明漪有一整條的產業鏈,像種水和成色都這麼好的,她還是頭一次一天就見了兩回。
明國棟收了東西,又回了禮,還單獨備了幾份給送東西的人,連保鏢都有份。
當真是做到極致了。
陳南走後,明國棟問他:“你和謝家小六見過了?”
明漪沒有隱瞞:“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