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和明藺堯在老宅門口下車,這裡的臺階車開不進去,要繞道去後花園。
古樸莊嚴的大門滿是底蘊,門口的石獅子彰顯主人家的氣派。
老宅是純蘇式風格的建築,園林景觀,處處別緻。
原先是一位皇商的宅子,後來沒落了幾經週轉,民國的時候才到了她太爺爺手裡,現在有錢也買不到了。
明漪進了門,迎上來的不是傭人,是她四叔的續絃:“阿漪回來了,你爺爺剛才還唸叨你,你這孩子也真是,出去一個人住就不知道回來看看長輩。”
明漪在這裡一貫要負責扮演若若的好形象,她親近的挽上來人的手
“四嬸你怎麼親自出來了,這麼點小事,你也要親自操持,別累壞了身體才是。”
今天是明家每季一回祭祖的日子,明老爺子特別在乎這些。
明藺堯跟在她們後面,無人在乎,他是四房不知道第幾個私生子,也是唯一一個帶回來養的。
四房兩任妻子都沒有兒子,只有個女兒,後來四叔傷了身子,不能生了,才把他接了回來。
四嬸今年三十五歲,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也沒比明漪大幾歲。
她心思縝密,八面玲瓏,差不多等於明家的大管家,見了誰都是笑意盈盈。
明漪沒有去祠堂,她直接回了自己房間,卸下了腿環上的匕首藏起來,又換了一身月白色的古法旗袍。
早上出門的時候見了南洲過來辦事的人,身上帶了東西,選了一套香家的淑女風的西裝套裝,下裙是百褶a字裙,寬鬆版型能遮住東西。
明國棟要是看到她沒有穿旗袍進祠堂,又要犯病了。
明家人多,她父母早就出去獨立門戶,所以知道明漪和明若的不多,只說她出國治病後痊癒了,半仙說名字衝撞,就改了。
她來到祠堂,找了一圈沒看到明藺堯,有點擔心,剛準備出去找,明國棟就穿著唐裝進來。
他開始淨手,點香,環視一遍家裡人,發覺人好像沒來齊。
明漪有些擔心,明家的規矩,除非死了或者出國,否則只要在京城,祭祖的日子,無論誰都要來。
門口跑進來兩個人,明乘和明灃,是三叔的雙胞胎兒子,在帝都大學讀大三,和明藺堯同歲。
他們嘻嘻哈哈的進來,看到老爺子已經到了,頓時不敢說話,閉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是一頓家法伺候。
明國棟果然生氣了,讓他們滾出去跪著。兩人滾出去,明國棟看了一眼,發現明藺堯不見了。
把洗手的銅盆丟出去,水灑了一地。
“明藺堯呢,又死去哪裡了。”他這話是問明漪的。
明漪還沒說話,三房的太太就出來說:
“能去哪裡,和大小姐一起來的,四弟妹親自去接的,怕是還記掛著他那個親媽,不肯進祠堂,跑哪裡躲起來了。”
她話中不乏尖酸刻薄。
四嬸出來打圓場:“怕是有什麼事耽擱了,阿灃,阿乘,你們去找找。”
老爺子沒說話,意思是默許了。
明灃明乘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遠離了戰場。
明漪出來順從的說:“爺爺,阿堯可能是幫我送東西去了,我也去找找。”
明國棟整個人又是暴怒的狀態,
明家仰仗她的天才之名,都讓她三分,也沒人說什麼。
明漪說完就走了,沒看他的臉色,她聽見背後傳來香爐落地的聲音。
出了門她直接追上明乘明灃,繞到他們面前,擋住去路。
“明藺堯人呢?”她問。
“我們怎麼會知道,阿漪姐你找錯人了。”說話的是明灃,他聰明一點,但也更惡劣。
明乘頂著一張同樣的臉,直接懟她:“明藺堯是你的狗嗎,天天要跟著你。”
明漪笑了笑,沒因為他的話生氣。
她緩緩靠近兩人,笑的人畜無害,配上一身溫柔的白色旗袍,在月光閃爍在水裡一樣波光粼粼的美好。
美好的月光緩緩拉起明灃的一隻手,和自己的比在一起,男孩怔住沒有動。
明漪一把扯了他的手套。
比她高一些的男孩猛然向後退,竟然被擒住動彈不得,他的手殘了一隻,左手少了兩根指頭,一直用手套遮掩。
明漪勾了勾自己完好的手,又問了一遍:“阿堯在哪裡。”
“放開我哥,你瘋了。”
明乘衝上上來,明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