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棟對家裡的女孩子管教甚嚴,個個都照著古代大戶人家冰清玉潔的閨閣小姐養。
謝清意雖然是謝家的,謝老爺子確實也幾分偏愛他。
但整個京城都知道,他的出身不明,上一輩人的一堆髒事還壓在他頭上。
和謝家聯姻,不至於正正的挑上明漪。
別的不說,外界都知道,她是明家唯一一個也是全國唯一一個十八歲進科院的女孩子,主研醫學生物科技類,沒成年就名聲大噪。
雖然確實也倚仗著明家獨一無二的教育資源,但仍舊是天才,是別人口中最年輕的大佬。
明國棟對她今日這麼多問題很不滿,沒有碰面前的茶水,雙手扶著柺杖,一身唐裝坐在主位:“因為明家只有你的八字最合謝清意”
“呵!”明漪終究還是憋不住輕笑了一聲。
“爺爺忘了,我比明若晚了兩天出生,怎麼會合的上謝清意的八字。”
啪——
茶杯落地的聲音。
脾氣這麼爆,枉稱書香門第。
明國棟像是被拔了尾巴的公雞,氣的臉發紅,用柺杖指著明漪的臉。
“你還敢提明若,要不是你和你爸媽,你們把她帶走,她又怎麼會死,又怎麼會要你一個冒牌貨來頂替。”
明漪再能忍,臉色也變了,他還敢提她父母。
原本坐著的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危險的迎上老爺子的兇狠的眼神和快戳到她臉上的柺杖。
明漪緊握著拳,手骨幾乎捏碎,她快控制不住自己,眼中沒有一絲對於這個“爺爺”的敬意,冷漠的讓人害怕,似乎下一秒,就要掏出一把刀來殺人。
福叔看著氛圍不對,再著急也不敢貿然做什麼。
明藺堯好不容易擺脫扣住他的人,立馬就來了主樓,果然不出所料,茶室裡一片狼藉。
他看著爺爺提著柺杖似乎要打明漪的樣子,急的不行,立馬扒開福叔進去。
“哎呦,這是怎麼了,爺爺,你消消氣!”
他嬉皮笑臉的進去,湊到明國棟面前,給他撫背,順帶著把柺杖壓了下來。
“爺爺,你一直在老宅那邊,新樓我熟啊,孫子帶你轉轉,彆氣壞了身體。”
明國棟對明家的男孩總是寬容些,他提起龍頭柺杖敲在明藺堯背上。
“你個混不吝的小子,整天不務正業,家也不回,跑這裡住著,傳出去別人怎麼說你們。”
他攬著老爺子往外走:“怎麼說,我猜肯定是說我們明家兄友弟恭,姐弟情深,家和門興……”
兩三句就把人哄了出去,這救場的功夫是越來越熟練了。
明漪收拾著茶室裡的碎瓷片,上好的汝窯,幾百年前的東西,就這樣碎成一堆,傭人連忙進來接手。
“小姐,當心劃了手。”
明漪沒有勉強,坐回旁邊的椅子上,拿出一支護手霜來塗了一遍。
新樓各處櫃子裡都會放一支,方便她隨時用。
可惜,她這雙手不如明若,拿不起手術刀,試管,和精密器械。
她是個冒牌貨。
明若和她是同卵雙胞胎,卻差了兩天出生,這也不算什麼罕見事。
她們一個長在明家,一個長在帕瑪。
她很幸運,和父母還有哥哥在一起,明若卻因為早出生那兩天,打孃胎裡就帶了病出來,弱的風吹一吹就病怏怏的。
十歲之前,明漪天天趴在姐姐的床前,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她們一起去靶場玩。
十歲以後,明若的身體越來越差,南洲的醫療條件和環境都不好,爸爸媽媽不得已帶著明若回京城治療,最後把她留在明家。
直到,爸爸媽媽身死的訊息傳回南洲,大哥連夜來京城把明若接回南洲,又馬不停蹄的送到國外治療。
後來為了查清父母的死因,大哥又回了京城,還讓人把明漪也送往國外,她還沒來得及走,就收到了兩個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的訊息。
明若死了,大哥杳無音信。
若若的骨灰是明家人去接的,明漪那時正如溺水之人,浪潮一個接一個把她拍倒在礁石上,撞的頭破血流,卻連爬起來都做不到。
她以最快的速度接手了南洲,接手了父母兄長留下來的一切,穩住了帕瑪的勢力,最後才回國,來了明家。
從此以後,京城明家那位科研領域的大小姐終於顯露頭角,單名一個漪字,是人人羨豔的名門閨秀,聽說以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