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這麼鬧了一通。
房間裡一片狼藉,破碎的燭臺、染血的紗布以及凌亂的衣物,彷彿訴說著剛剛那場激烈的衝突。
好在這裡的人接受能力還算比較強,很快就收拾了。
明漪這邊還在包紗布,她眉頭微皺,臉上卻沒有什麼害怕和痛苦的表情。
傭人已經推來了新的輪椅,要帶著謝清意換一個房間。
“換那間朝陽的。”她開口說道,聲音打破了房間裡的沉寂。
所有人愣在原地,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因為向來沒有人能越過謝清意直接發號施令。
雖然這幾天療養院裡的人對他們倆的關係有了幾千幾百種推測,也有一些人知道他們訂過婚,不過不是不算數了?。
問題確實有無數個,但他們都有一種共識——以後在這裡得聽她的。
推輪椅的人看了看謝清意的臉色,又看了看陳南,最後又看了看明漪,不敢有所動作。
陳南也不說話,眼神中透著猶豫,等著謝清意表態。
“聽她的。”謝清意說,他的聲音不大,卻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陳南收到指令後,對著推輪椅的傭人點了點頭。
他們把謝清意推到了這棟療養院裡最大的一個房間,坐北朝南,陽光充足。
明漪回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放進去。
謝清意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看著她的舉動。
她這是要直接登堂入室搬到一起住。
…………
東西差不多都收拾完了以後,她出來看到謝清意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明漪看了看時間,差點連晚上的治療都耽誤了。
醫生過來的時候,他果然又睡著了。
這個時間點要打針,還有口服的藥要吃。
以往要是遇到他睡著,醫生都是直接上手,口服的藥就錯過。
這次也是一樣,醫生進來做好準備工作以後,慢慢去掀他的被子。
粗長的針頭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光,寬鬆的真絲家居服褲子被捲到小腿。
明漪突然阻止了他們的動作。
“等會兒再打可以嗎?我先把他叫醒。”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不忍,眼神中滿是擔憂。
她上次看見過,有些接受不了。
有時候他不配合,他們就直接給他喝安眠藥,像失去了人權一樣,任由擺佈。
“這個藥最多可以耽擱多長時間?”她問,眼神緊緊盯著醫生。
醫生:“凌晨之前用藥就可以。”
因為謝清意只有睡著的時候,才不排斥他們的靠近,所以醫生專挑這個時間來,能醒過來當然更好,藥能夠快速的活躍全身,避免發生堵塞阻滯。
“好,明小姐有事叫我們。”醫生說完就出去了,輕輕帶上了門。
明漪莫名鬆了一口氣。
謝清意睡的很熟,像個安靜的孩子。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呼吸平穩而均勻。
明漪摸著他的臉,輕輕叫他。
“謝清意…謝清意,醒醒,該吃藥了。”她的聲音溫柔而又帶著一絲焦急,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臉頰。
男人沒有絲毫的反應。
明漪手摸到他的脈搏,低下頭趴在他的胸膛處停了幾秒,確定脈搏和心臟體徵平穩以後慌亂感才消失。
反應過來時,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這個人以前明明一點都不喜歡睡覺。
她支起身子伏在他的上方,然後伸手去掐他的臉。
謝清意被痛醒了過來。
明漪擋在他上方,遮掉了大部分直白刺眼的燈光。
他對上她的眼睛,水光瀲灩,柔情蜜意都化開來,溺在其中,還都是他的倒影。
謝清意一時看呆了過去,。
明漪出其不意的低下頭親他,不是輕啄,是深吻。
以前,在接吻這件事上,她很少這樣佔有主動權。
唇齒相接的時候,明漪想起那些熟悉的觸感,愈發加深了吻。
她捧住謝清意的臉,對方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倒像剛談戀愛的時候不會接吻的青澀少年。
明漪覺得有點新奇,嘴角微微上揚。
起身的時候,他居然羞憤的看著她。
都老夫老妻了,這麼純情?
明漪笑著逗他:“誰叫你這麼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