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佛塔裡出來以後,明漪匆匆來到酒店裡。
宴會廳已經被清空了,但跟昨天那件事有關的人都還留在那裡。
酒店的走廊瀰漫著一種壓抑的靜謐,只有明漪的腳步聲在其中迴盪。
酒店的負責人神色恭敬,直接把她帶到了一間大型的會議室門口,或許是謝清意事先有所交代,又或許是這裡的人認出了她。
會議室裡所有的窗戶都調成了不透明模式,看不見裡面的情形。
但隔音不算好,她剛走近,就聽見謝清意憤怒的聲音,似乎是在和別人激烈地爭論著什麼。
明漪原本抬起手想敲門,可那隻手在空中短暫停頓後,卻緩緩落到了把手上,她直接推開門進去。
會議室裡所有的人瞬間轉頭看向她,目光交織著驚訝、審視與好奇。
唯獨謝清意的眼光是溫柔喜悅起來。
“人來的挺齊。”明漪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弧度,調侃了一句。
隨後走向謝清意,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
她目光緩緩環視了一圈會議室裡的人,。
全是秦家和謝家的人。
原本是謝清意在和他們爭執著,此刻明漪一來,他便毫不猶豫地把話語權交給了她。
“談到哪一步了?”明漪微微側身,湊近謝清意耳邊,輕聲問道,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他的耳畔。
“私生女……”謝清意壓低聲音回應。
明漪坐直身體,眼神陡然變得犀利,直視前方,直接開口:“表哥,舅媽在哪?她為什麼要綁架我?為了給你們家那個私生女上位嗎?”她的聲音清脆卻又帶著刺,如同一把銳利的劍,毫不留情地劃破會議室裡那微妙的氣氛。
除了秦沐風以外,會議室裡還有謝老爺子和秦老爺子手底下的人,他們原本表情嚴肅、正襟危坐。
還有一些家族裡能做主的叔伯長輩,也不知是誰找過來的。
他們的表情都不出意料的難看。
謝青宴已經接任了家主之位,也坐在那兒,面色冷峻,眼神深邃。
會上只有明漪一個女人,有幾位叔伯長輩臉上明顯掛著不滿,眉頭微皺,嘴唇緊抿,卻沒有多說什麼。
在他們心中,這種場合本不應有女人來說話,但也不應該由他們開口來讓女人回去,所以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謝清意。
謝清意感受到那些目光,卻只是淡然一笑,道:“看我幹什麼,我在我們家說話不算數,大事小事都聽我老婆的。”說完,在場的人臉色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變化,這赤裸裸的袒護,還真是夫唱婦隨。
“看來各位不是有心想談,那就算了吧,後面怎麼解決,各憑本事,只是到時候不小心得罪到誰,記得算到我頭上,和謝清意無關。”她停頓了一會兒,眼神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謝清宴:“和謝家也無關。”明漪這話就是說給秦沐風聽的,他若是能做得了秦家的主,那就必須給她一個說法。
“明小姐,你既然叫我一聲表哥,這件事又是因秦家而起,那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秦沐風面無表情,眼神平靜如水。
他的回答不痛不癢,沒說明重點。
明漪並不買賬,微微眯起雙眸,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怎麼交代?現在你們婚也已經定了,全京城都知道我丈夫要再娶一個。”
謝清意一聽,立馬轉頭,眼神中滿是急切與真誠:“不是我,阿漪,我明天就發律師函警告然後開新聞釋出會,告他們造謠。”
秦家的人臉更黑了,像是被烏雲籠罩。
“確實不是和六爺,但婚還是得定,不過與你們夫妻沒有關係。另外,綁架的事……我母親想見見你。”秦沐風接過話來,若有其事的說。
不是和謝清意啊,那沒關係。
既然不是和她的丈夫,那剩下的就是秦音應該考慮的事。
謝家這根藤還是被秦鈞給攀上了。
不過無論結果如何,她一定會殺了他。
“什麼時候見?”明漪明顯對這個更感興趣,身體微微前傾,帶著一絲迫不及待。
秦沐風:“她們還在酒店裡,你要的交代,她會親口告訴你。”
“那走吧,現在就去。”她倒要看看到底會說什麼。
“勞煩各位跑一趟,剩下的是我的家事,我自己解決就好。”明漪迅速起身,等秦沐風帶路。
謝清意見狀也跟著她起身,明漪連忙伸手攙扶住他。“你要跟我一起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