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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第二天兩個人都起晚了,早上的鍛鍊直接錯過了。
不過難得兩人這麼久以來能窩在一起睡一個懶覺。
窗外陽光正好,穿過樹影灑在陽臺,又穿過她選的淺色窗簾,打到床尾。
後半夜的時候關了空調,現在的陽光照的屋子裡暖和極了,甚至有點熱,可能是被熱醒的。
但不知道誰先醒的,只是彼此一睜眼就與對方眼神相交。
兩人相視一笑,赤裸的軀體溫熱的貼在一起,心領神會又吻起來。
直到手機的鬧鐘響起,明漪才抽身出來,抬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
已經快十一點了,昨天睡前定的鬧鐘,他們中午約了陸昭過來複檢,順便留他在這裡吃飯。
陸昭幫了他們夫妻倆這麼多的忙,還沒有認真的感謝過他,以他和謝清意的關係,送什麼東西都沒必要,不如請他來家裡好好吃頓飯。
飯菜廚房肯定已經在做了。
他們只要起來收拾一下自己就可以。
陸昭最多在半個小時就會到,總不能睡到客人來了再起床
明漪起身進了衣帽間換衣服。
過了一會兒衣帽間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謝清意站在門口。
以往他早上起來都是自己操縱著輪椅洗漱穿衣。
現在他的腿已經不用輪椅了,可以拄著拐慢慢走。
只是等以後能夠正常行走的時候,可能會有點跛腳,還是需要拄柺杖。
這也是他前六次手術想要改變的事實。
可是都以失敗告終。
等到冬天她就帶著謝清意去找若若。
還有明暨白的那個研究,也已經開始啟動了。
荀雲禮原本是帶明若過去那邊休養的。
但現在最受累的竟然還是若若。
她的哥哥姐姐和謝清意是這個世界上為她受苦受累最多的人。
有愛人和家人的支援。她才得以高喊出理想的信念,去踐行自己的那奉行的那套主義,她永遠都不能失去他們。
謝清意的腿最多能在經受得住一次手術。
明漪徵詢過他的意見。
壁虎斷肢的專案其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保證他的腿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這次手術過後他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成為一個健全的人,終身被宣告帶有殘疾。
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敏捷矯健意氣風發的他。
但也可能手術成功以後得到完全復原。
其實機率不算低,因為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有過很多實驗,只不過是風險隱患還是要和謝清意說清楚。
明漪理解他。
她知道以謝清意的性子,就算手術只有一半的機率成功。
他也會選擇去做。
畢竟在她回來之前,他已經做了六次。
即使是每次都沒什麼用處他也還是堅持進行下一次。
謝清意也確實是這樣想的。
但他遠比明漪想的輕鬆很多。
因為他發現,只要她在自己身邊,有些事情沒有他就沒有他想的這麼難熬,日子也沒有那麼難過。
只要……她在他身邊……
他現在能站起來了,就不想再坐回到那個輪椅上。
於是拄著拐過來看明漪換衣服。
他自己還穿著套睡衣。
明漪對著鏡子挑了好一會兒。
最後挑了一套白色的吊帶裙。
她的衣服很多都是這個款式,除了在明家和一些正式的場合以外。
他不喜歡穿的太厚重,要麼簡便要麼輕薄。
但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今天謝清意重新站起來了。
他們又重新相愛了。
家裡又有客人要來。
所以明漪穿的很正式,吊帶裙是綢面的法式寬肩帶,下襬是廓形的,雖然是吊帶但很端莊。
她挽了一個低馬尾丸子頭,從花瓶裡找了一支鬱金香別在頭髮上,前面的頭髮一絲不苟的梳起來。
謝清意坐在旁邊看她打扮,說道:“第一次看你這麼梳頭髮。”
“好看嗎?會不會太老氣了?”明漪問他。
“好看,我老婆就是披麻袋也好看。”
明漪嗔怪地看他一眼,她想起那天替他剪頭髮。謝清意笑話她這麼夸人。
男人目不轉睛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