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屠刀之下。
對於雙方而言。
這就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死戰!
戰陣後方,黃錦整張臉早已被淚水糊住。
在他的視線裡,一名名先前還活生生的好兒郎,就那麼直挺挺的帶著憤恨倒在地上。
而在他的身邊,裕王卻是寸步不退。
陸繹手中早已緊握著繡春刀,帶著幾名麾下緹騎護在嚴紹庭和裕王身前。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人。
“王爺,賓客。”
“眼下雙方糾纏在一起,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
“還是先退回書院吧。”
書院那邊,還有另外千餘人在,作為昌平最後的希望。
嚴紹庭亦是沒有想到,哪怕是二百年後,這些蒙古人依舊還能有如此血性和戰力。
這也是他第一次直面蒙古人的衝鋒和征戰。
同樣也是他第一次見識到了明人在守衛家園之時,所爆發出來的力量。
面對陸繹的詢問和勸說,嚴紹庭沒有動。
在他身邊的朱載坖,卻是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今日,本王腳下,便是我大明之底線!”
說完之後。
朱載坖轉頭看了一眼四周。
他徑直的衝向了道路一旁拉著戰鼓的馬車上。
將那名鼓手推開後。
朱載坖便雙手緊握著鼓槌,咬緊牙關開始重重的砸向鼓面。
“明軍威武!”
“明軍威武!”
“明軍威武!”
鼓聲如雷。
朱載坖側著頭,看向前方的戰場,不斷的一遍又一遍的嘶吼著。
原本。
若是在廝殺開始之前,有人讓朱載坖先行退回書院的話,他可能還會答應。
但是現在。
在親眼見識到血流成河的戰場後,被徹底感染了的朱載坖,再也不可能退後半步。
嚴紹庭看了眼馬車上不斷敲著鼓,不斷嘶吼著的朱載坖,眼神逐漸鋒利起來。
他亦是將隨身帶著的刀拔了出來,衝到了馬車前,橫刀身前。
“臣為殿下護陣!”
於是。
這兩人便一人站在馬車上敲著鼓,一人在馬車前持刀護衛。
而在前方。
戰場上。
聽聞戰鼓雷雷。
不少人回頭看向了身後。
在見到朱載坖和嚴紹庭兩人後,頓時一股氣力上湧。
“殺!”
“明軍威武!”
“明軍威武!”
戰陣之中。
身下戰馬早已不知去向的嚴鵠,手中的長槍也早已不知所蹤。
他雙手緊握著長刀,渾身染血,面甲已經被砍出一道巨大的口子,暴露出後面同樣染血的臉頰。
而嚴鵠卻是雙眼佈滿血絲。
回頭看了一眼持刀護衛在戰鼓前的兄長。
嚴鵠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他已不知一股氣力從何處而來,雙手灌注氣力,原本已經變得沉甸甸的長刀,忽然變得輕盈起來。
怒喝一聲。
嚴鵠一個健步,便將眼前一名蒙古人的脖子劈砍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皮肉綻開。
血湧如泉。
血水噴灑在嚴鵠的臉上,卻讓他愈發血氣翻湧。
“殺!”
“誓與昌平共存亡!”
怒吼一聲,嚴鵠已經將手中長刀掄出了花,如同一陣風一樣席捲在戰場上。
正在這時。
又是一道悠長的號角聲,從戰場之外傳來。
號角聲是自東北方向而來。
夾山上。
火炮失去作用之後,徐渭只能是焦急的帶著人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況。
這時候。
徐渭的視線裡,自皇陵方向,一支千餘人的隊伍,正在飛快的衝向戰場。
為首者雖然看不清。
但隱隱約約還是能分辨的出,非是軍中之人。
而在徐渭身邊鍛造廠的老工頭,更是滿臉興奮。
“是護衛皇陵的人!”
“是皇陵的人來了!”
徐渭頓時鬆了一口氣。
雖然明顯不可能是朝廷那邊的旨意,但皇陵那邊的兵馬能趕過來,一直僵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