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當先,領著那些廠衛、京軍官兵們直奔前方戰場方向。
後方。
書院裡的學生們烏泱泱一群衝了出來。
看著朱載坖帶人離去的方向。
學生們個個臉色漲紅。
“我等也要同山長共在!”
“誓與山長同在!”
領頭的幾名學生高呼了一聲,便帶動著在場所有的學生,也往鎮外跑去。
黃錦徹底碎了。
裕王爺發瘋,這幫學生也發瘋。
要知道,這些學生裡可是有不少父輩是在朝為官的,當初就是奔著朱載坖這位裕王出任書院山長,或是聶豹三位老夫子的名聲,才送來了昌平。
就算今日裕王沒出事,可但凡這些學生裡有一個人出了事,那事後朝廷那邊也定然會有責難。
正當黃錦慌神之際。
聶豹、王畿、錢德洪三位老夫子卻是領著一干書院先生走了出來。
看著三位老夫子,黃錦如同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忙將站起身,慌不顧及的抓住了聶豹的手臂:“夫子,快派人將王爺勸回來吧,他可萬萬不能出事啊。”
聶豹只是面帶笑容,伸手拍了拍黃錦。
錢德洪在一旁淡淡開口:“黃公公放心,山長乃是皇子,即是書院山長自無未戰先退的道理。”
黃錦卻是面色愈發緊張:“可王爺卻是千金之軀啊!”
錢德洪哼哼了兩聲:“便是因為山長乃是千金之軀,才更不能退!此戰不論結果如何,今日山長之言行,必將傳頌朝野,為萬民所知!”
聶豹這時候才又重新拍了拍黃錦的手臂,笑著說:“黃公公現在可明白這其中道理了?”
黃錦張著嘴瞪著眼。
他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只要這一戰昌平能保下來,只要裕王能活著。
那麼大明朝儲君之位,將真正的再無爭議。
可雖然是這個道理,但要是裕王出點事呢?
黃錦看向三位老夫子:“您三位難道也不走?”
聶豹轉頭看向王畿、錢德洪,不禁笑出聲來。
“百姓們誓與昌平共存亡,我等又有何懼?”
大笑著說完話。
聶豹便轉過身,看向王畿、錢德洪及書院的先生們。
“諸位同仁,今日我等為前線將士們,共頌秦風無衣乎?”
在黃錦的注視下。
所有的書院先生們,皆是揮手舉臂,朝著聶豹躬身作揖。
“固所願也!”
“何其幸也!”
黃錦徹底看不懂眼前這些人了。
他覺得整個昌平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咬咬牙。
黃錦看向戰場方向。
他咬著牙跺了跺腳,便也從書院前解下一匹馬,爬了上去。
馬蹄邁出。
而在黃錦身後,書院前。
由聶豹帶領著,所有的書院先生們已經朗聲高歌。
“豈曰無衣?”
“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
“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
“……”
聲音洪亮而滄桑,悠長悠長,盤旋在書院前的廣場上。
昌平與居庸關方向之間。
嚴紹庭緩緩放慢了馬速。
在他的眼前,遼闊的曠野上,昌平方向已經是陣列肅穆。
近四千人,在以民壯隊成員為核心帶領下,結成了緊密的戰陣。
軍陣的最前面。
嚴鵠一人一馬,手中一杆長槍斜插大地。
風起了。
呼嘯著捲起少年將軍身後的紅羽。
越過少年將軍。
在更遠處。
一支龐大的騎兵隊伍,戰馬踐踏,以至於大地都在震動著,如同是藏匿在燕山裡千百年的猛獸一般,呼嘯而下,直奔昌平而來。
這支騎兵,其中大多數人都是手持彎刀揹負彎弓,而在一側卻也聚集著少數身著勁服,光著頭的人。
嚴紹庭頓時雙眼一沉。
“是白蓮教的人!”
陸繹循著視線看了過去,臉上一驚,卻也閃現出一副醒悟神色。
“不會是南麓禪院那幫禿驢逃竄之後,和這些蒙古人勾結在一起了吧?”
陸繹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