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東西都記起來一樣。
長久地寂靜。
“腦袋!!”
一聲驚喜卻又帶著讓人動容的情緒的吶喊,讓所有人的都怔怔地停了下來。
那一刻左左就像是久別重逢一般,在那淚目當中飛快地向著林恩奔赴而去,隱約地似乎能夠看到那飛灑在周圍的淚滴,晶瑩如雨。
而林恩也終於回神。
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左蘿,本能地就露出了洋溢的表情,向著飛奔過來的她張開了雙臂。
“啊!左左,如果這是夢的話……”
砰——
飛撲過來的左蘿精準地一記頭槌(〃>皿<)地落在了林恩的小腹之上,直接就將他如煮熟的蝦米一樣(ヾ????)地撞倒在了地上,飛出去了兩三米才堪堪停下來。
左左一把就抓著他的領子,騎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轉頭大喊道:
“沒白頭髮,還是和以前一樣廢柴,應該是真腦袋無疑了!沒事了!!已經醒過來了!!”
林恩:“……”
林恩的頭上爆炸出了一個大大的“╬”,睜著死魚眼,盯著這個騎在他身上的左蘿,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腳踝,在她剛一怔神時,林恩就直接憑藉自己的身高差,直挺挺地筆直地坐了起來,就像提蘿蔔一樣直接將呆呆的左左倒著提了起來。
那一刻。
周圍所有的人全都狂奔地急促地衝了過來,只是轉瞬間,他的身邊就已經圍滿了人。
白夜急促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
“林恩,怎麼樣?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嗎?還記得大家嗎?”
小小那龐大的頭顱也擠了過來,眼淚汪汪。
“嚇死——小小了——我以為醫生哥哥——真的已經——嗝屁了——”
林恩怔怔四顧。
看著比小小還要大的巫神伯母那探照燈一樣的凝重卻寬慰的雙眼,看著人群后那個全身包裹著許許多多繃帶但依然能夠一眼就認出是腦子的那雙不喜熱鬧的銀瞳,還有好多好多的人,好多好多曾經熟悉的夜醫們。
他們都滿眼通紅,心懷激烈。
林恩提著掙扎的左左,災變出一根觸手打她屁股,努力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混亂的記憶,再一次望著眾人,終於是怔怔道:
“沒有嗝屁,我當然也記得大家……只是……”
“是夢嗎?”
“大家不是都已經……”
最後的那句話他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張著嘴,望著那些熟悉的身影。
突然間。
他的眼眶無聲無息地流出了兩行晶瑩。
因為他透過打左左屁股的疼痛,確定了這一切似乎並非幻夢。
他努力地睜著往大了瞪著眼睛,可是乾澀的眼眶還是不停地往外流淚,明明其實他並沒有哭,那眼睛裡的那些東西卻是怎麼也停不下來,它們沿著下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怎麼也無法控制住。
“啊啊啊!誰能給我解釋一下,趕緊的趕緊的啊!眼睛進磚頭了啊!”
……
……
數十分鐘之後。
黑夜城重建的大廳之內,幾個小板凳之上。
“所以你並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是嗎?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白夜嚴肅地望著坐在對面的林恩,周圍也圍坐著那些見證了一個月前發生在這裡的那場曠大的神蹟的眾人,他們也全都望著對面的那個熟悉的少年,他帶著單片眼鏡,睜著乾澀的眼睛,怔怔地聽著他們一點點幫他回憶。
他確實不記得了。
他的記憶最終停留在的地方,還是那片蒼藍世界的法師塔中。
可以說。
在他決定賭上一切來徹底激發那座法陣時,他就已經將自己的意志將近抹殺,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讓紫羅蘭中的那些記憶佔據主導,才能復甦出那個熟悉的陌生人。
或者說,那個時候他也其實已經感覺不到希望了。
甚至還抱著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因為作為一個凡人,他已經做了他能夠做到的一切,但他還是沒有想到……
他望著自己的手,怔怔道:
“你們看到的……是“我”把大家復活的麼?”
重新變回了他左手的左左抬起了手,???道:“是的,很多人都看到了,不過我知道那個時候的腦袋好像並不是腦袋,至少……頭髮是白的,很厲害,或者可以說非常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