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艱難地穿透雲層,灑在漢東省的大地上,卻未能驅散籠罩在侯亮平心頭的那片陰霾。他一夜輾轉難眠,腦海中不斷迴響著趙東來的勸告以及案子裡那些錯綜複雜的線索,心情格外沉重。
省委大樓內,氣氛莊嚴肅穆。走廊的地面光可鑑人,反射著頭頂那慘白的燈光,彷彿每一步都能踏出迴響。侯亮平懷揣著複雜的心情,腳步略顯沉重地朝著沙瑞金書記的辦公室走去。他深知,這次被書記召見,必定與科研所的案子息息相關,而自己調查至今尚無定論,心中既忐忑又不甘。
沙瑞金書記早已在辦公室等候,辦公室內窗明几淨,陽光透過落地窗輕柔地灑在辦公桌上,為房間增添了幾分暖意。書記坐在辦公桌後,正仔細翻閱著手中的檔案,眉頭微微皺起,似在思索著什麼重要之事。
“沙書記,您找我?” 侯亮平輕輕敲門後,推門而入,聲音中帶著一絲恭敬。
沙瑞金抬起頭,目光溫和而又透著幾分審視:“亮平啊,來了,快坐。” 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待侯亮平坐下後,繼續說道,“我聽說了你在科研所調查的事兒,這事兒現在鬧得動靜不小啊,科研所那邊也反饋了一些情況,所以把你叫來了解了解。”
侯亮平微微挺直腰桿,神色凝重:“沙書記,我一直在全力調查。這案子疑點重重,從高價採購儀器,到科研所人員與境外機構頻繁郵件往來,諸多跡象都表明可能存在問題。但目前確實還沒拿到確鑿證據,我也很頭疼。”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些可疑的檔案資料和閃爍其詞的科研人員。
沙瑞金微微點頭,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繁華的城市景象,若有所思:“亮平,我理解你的工作難度。科研所對咱們漢東省的科技發展至關重要,這些年他們取得的成績有目共睹,為全省的產業升級、經濟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 他微微停頓,語氣加重了幾分,“所以,咱們辦案一定要公正客觀,不能冤枉一個好人,要是因為莫須有的罪名折騰得科研所無法正常運轉,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
侯亮平心中一凜,他深知沙書記所言極是。回想起科研所內那些忙碌而專注的科研人員,還有他們眼中對科研的熱忱,他不禁微微低下頭:“沙書記,我明白。我也不想無端干擾科研所的工作,可職責所在,我又不能放過任何疑點。”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一方面是老友的勸告,現在又是書記的叮囑,讓他越發覺得這案子棘手。
沙瑞金轉過身,目光再次落在侯亮平身上,眼神中多了幾分期許:“亮平,你的執著我是知道的,但光有執著不夠,調查還得做紮實。每一個線索都要反覆核實,每一個疑點都要有理有據。如果真有問題,不管涉及到誰,絕不姑息;但要是沒問題,也要還人家一個清白,讓科研所儘快迴歸正軌。”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每一個字都似重重地敲在侯亮平的心坎上。
侯亮平抬起頭,眼神中重新燃起鬥志:“沙書記,您放心。我回去之後一定重新梳理線索,調整調查方向,爭取早日查清真相。既不冤枉好人,也不放過壞人。” 他的語氣堅定,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這複雜的局面中找到突破口。
沙瑞金滿意地點點頭:“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案子後續有什麼進展,隨時向我彙報。記住,要顧全大局,同時也要堅守法律底線。”
侯亮平站起身來,立正敬禮:“是,沙書記,我一定做到。” 說罷,他轉身大步離開辦公室。
走出省委大樓,外面陽光已經變得有些刺眼,侯亮平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沙書記的話為我指明瞭方向,看來之前的調查確實有些急躁了。得沉下心來,從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細節重新入手。”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
與此同時,科研所內,孫連城同樣在為專案和調查的事兒憂心忡忡。實驗室內,燈光慘白,各種儀器裝置閃爍著指示燈,科研人員們圍在鋼鐵戰甲的模型旁,小聲討論著下一步的研發方案,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與焦慮。
孫連城站在一旁,雙手抱胸,眉頭緊鎖,聽著大家的討論,時不時插上幾句。他深知,鋼鐵戰甲專案雖然取得了階段性突破,但後續的技術難題還有很多,而且侯亮平的調查就像一把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斬斷專案的資金鍊、打亂研發節奏。
“大家穩住,困難只是暫時的。咱們只要一心撲在科研上,把專案做好,我相信真相總會大白。” 孫連城出聲鼓勵道,可他心中卻也沒底,不知道這場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