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以後,溫雎安又閉關了。
教育貝苛的重擔咔嚓一下全都落在了江漓的身上,貝苛的資質不算太好,但相比宗門的其他弟子比也算上乘,江漓教著不算吃力,索性就當弟弟養著。
兩年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江漓20歲生辰這天。
他翻來覆去想了又想,系統任務又停滯了一年,這麼下去怎麼行。這麼重要的日子,他更應該主動出擊,溫柔攻勢,然後水到渠成。
於是第二天江漓來到了溫雎安的洞府門口,小心翼翼探頭,“師尊——”
沒人回應,當然,他心知肚明溫雎安是能聽見的,只是不想理他而已。
江漓早就料到了溫雎安不會這麼輕易出來見他,乾脆倚在牆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望著一望無垠的湛藍天空悵然道:“師尊,你知道嗎,今天是我20歲的生辰。”
沒人回應。
“貝苛也18了,他現在長得和我一樣高,已經築基了。他和山下的師兄師姐們打成一片,人緣可好呢。”
溫雎安的睫毛顫了顫。
“師尊,我好想你啊。”
溫雎安心頭一跳,猛地抬眼,落在腿上的手掌青筋暴起,透過斑駁的牆面看著在牆邊絮絮叨叨的少年,他臉上的嬰兒肥徹底褪去,露出瘦削漂亮的側臉,寶石般清透的眼瞳微微緊縮,像一條鉤子,緊緊勾住他的每一寸心跳。
他們兩年未見,他卻從未有一刻忘記他。
他很想任性一回,走出去,將他抱在懷裡,和他修道侶。
可只要一步,前世所有的記憶就會像飛蛾一般朝他湧來,無數黑暗將他整個身體不停地向下墜,直到落入深淵。
他怎麼能。
一旦得到,他不會再放手的。
江漓就這樣磨嘰了兩個時辰,直到一個穿白衣的男子氣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您可是江漓師兄?”
江漓點了點頭。
“您的父母來山門看您了,您快去見他們吧!”
他微微一怔,轉頭看著遲遲沒有回應的洞府,輕嘆了口氣。
按照溫雎安這脾性,他究竟攻略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777:你不最擅長虐攻略目標嗎?虐啊!怎麼不敢虐了?!】
【江漓:不敢虐啊,這位動不動就死,給我都看害怕了。】
江漓抱著劍來到宗門門口,就看見衣著華貴,與兩年前並無幾分外表變化的江父江母正笑臉盈盈地看著他。
江漓一走近,江母就立刻將他拉到兩人身邊,拿起手帕在他滲出薄汗的額頭上擦了擦,“兒啊,在山上這幾年苦不苦啊?跟其他人相處的怎麼樣?”
“挺好的,爹,娘,你們來有什麼事嗎?”
江父江母對視一眼,含蓄地笑了一聲,“哎呀,今天不是你的二十歲生辰嗎?爹孃想你了,就想來看看你,順便……”
江母從衣襟裡拿出一張畫像,裡面是一位長相極其豔麗的男子。
“這是李家的小少爺,今年17剛築基。他前幾日來府上做客,看到了你的畫像一眼就相中了,想讓爹孃幫忙問問,願不願意和他成婚。”
“成婚?!”
成婚?
不僅是江漓,就連心思一直落在他身上的溫雎安都心尖一震,整個人如同冰封住一般,無法動彈。
“是啊,我和你爹也不是老頑固。修行路漫漫,你身邊總得有個人陪是不是?”江母將畫像塞到了江漓手裡,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娘知道你心裡還為沐雪的事難過,可人總得向前看,這李小公子看起來像是個會伺候人的……”
“娘!”江漓臉色羞紅,“大庭廣眾的,您說哪兒去了。”
江母和江父笑了兩聲,“那你覺得怎麼樣?我好去李府回個話。”
江漓第一時間就想拒絕,可轉念一想,既然溫雎安在府裡久閉不出,不如他就利用此事將他引出來,到時候再嘿嘿嘿好了。
“我考慮考慮吧。”
“咚——”
與此同時,溫雎安渾身的靈力突然失控,哐的盡數朝旁邊櫃子上價值不菲的藍白青花瓷衝去,只聽一聲脆響,那花瓶落在地上,變成了斑駁的碎片。
溫雎安一隻手撐著被瞬間抽走力氣的身子,心臟仿似有萬千螞蟻在啃咬,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感。他急促地調整呼吸,控制著自己的理智。
這些年來,自己偏執地證明著江漓會愛上別人的可能性,卻又在他的堅持中心存一絲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