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固執地湊到一瘸一拐的溫雎安身側,伸出手撐起一抹笑,“師尊,您想去哪兒,弟子陪你……”
“啪!”
他的手還沒有觸碰到溫雎安的外袍,就被對方猛地打落,艱難抬頭,就看到面前白衣不沾纖塵的溫雎安,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冰寒。
“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骯髒的心思嗎?趁我昏迷對我做那種事?真是噁心!”
江漓瞳孔微顫,渾身如同過了電一般一動都不能動,血管瞬間冷凝。
“難不成是我救了你給你的錯覺?如果你這麼想,那你就想太多了,當時那種情況若我不護著你,讓你死了,只會遭受宗門的唾棄。”
“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弟子,自行收拾行李,離開師門吧。”
溫雎安白袍一甩,用盡渾身靈力朝寒池飛去,只是沒走多遠,身體就因靈力不支重重地摔落在厚重的雪堆上。
極致的寒意緊貼著他的臉頰,魔意在四肢內碰撞出筋骨具斷的痛感,他撿了根樹枝,一瘸一拐地走上寒池。
只有這裡能舒緩魔性,只有這裡,他才不會傷害到江漓。
寒池一隅的水面上倒映出站在洞府面前的江漓,沒過多久,他就身形微顫,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嘴角滲出一抹鮮血。
溫雎安頓時心尖脹痛。
水面頓時變換,一個長相同他一樣,紅眸黑衣的男人邪魅地挑眉望向他,嘴角掛著瘋狂的笑意。
“他也喜歡你啊,你怎麼可以辜負他呢,去佔有他吧,去啊……”
“閉嘴!”
溫雎安抬起手試圖撥亂水面,紛亂的魔氣卻早已在上面凝滯成一層冰,無濟於事。
他垂下頭看著渾身溢滿魔氣的自己,眼底湧動著濃郁的漆黑。
瘋魔一般咬緊牙關,溫雎安的手指伸向自己腹部剛剛癒合的傷口,將滲滿魔氣的經脈一點一點扯斷。
水面裡的他眼中滿是恐懼,近乎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溫雎安,你簡直是瘋了,居然為了除掉魔氣連修為都不要了?!”
溫雎安反手將經脈封住,嗤笑一聲,平日雪白的牙齒上沾滿了鮮血。他將手中的經脈毀得一乾二淨,臉色蒼白,卻帶著異樣的神采。
“我永遠都不可能傷害他,即便入魔,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