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像是見到江漓瞬間垮了一般，絕望頓時噴湧而出。
經過這三年，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學會了隱忍，以為再深刻的打擊他都能維持表面的體面。
可是這段時間只要一想到他再也見不到江漓，想到曾經做過的那些錯事，他就恨不得將自己撕成碎片。
聽到他在異國他鄉遲遲不肯回來的語音，秦岸卻只覺得心痛。
明明現在環遊世界幸福的應該是他們。
江漓聽到秦岸的話，也只是別過了頭。
很顯然，江漓不想看到他。
秦岸瞳孔一縮，原來江漓已經厭惡自己到如此地步，竟然連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
他的喉嚨突然酸澀起來，手指狠狠攥成拳，骨節泛白到幾乎溢位血來。
他壓抑心底狠戾的情緒，“你還恨我嗎？”
江漓皺了皺眉，冷冷淡淡道：“秦岸，你這樣處心積慮，有意思嗎？我們已經分手了。”
秦岸慘淡一笑。
是啊，他們已經分手了，三年前就分手了。在江漓眼裡，他不過是個曾經有過感情糾葛的陌生人。
可他自己呢？
他根本不可能存活在沒有江漓的世界裡，就像魚兒離不開水，一分一秒都不可能。
江漓不是他的愛，是他的命。
秦岸小心翼翼地抱住江漓，輕聲道：“江漓，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江漓卻搖了搖頭。
“秦岸，夠了，我累了，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你。”
秦岸絕望地閉上了眼，表情也出現一閃而過的戾色。
一個細微的針管從秦岸手中冒出來。
江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奮力掙扎起來，“秦岸，你放開我，放開……”
秦岸不會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將藥劑一推到底。
他殘存的淚水裡，滿是溢滿冰寒的冷厲。
江漓癱軟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秦岸死死抱著他，目光空洞，手指顫抖。
他伸手摸了摸江漓柔軟的頭髮，聲音溫柔。
“江漓，留在我身邊吧。”
既然恨他，那就再多恨一些吧。
恨到恨不得殺了他。
自己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