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收到了。”彥卿說道:“稍後我會和他們二人一起去見將軍。”
“已經安排好了。”青簇走了回來,對幾人說道:“星槎現在就在神策府外,請隨我來。”
“多謝。”鏡珩和丹恆向她道謝,隨後在青簇的指引下,和彥卿一起登上了前往鱗淵境顯龍大雩殿的星槎。
三人來到顯龍大雩殿內,鏡流,景元,羅剎和白珩以及幾名雲騎軍士卒早已等候在此。
“飲月,你來了?”鏡流看著丹恆,語氣平淡:“現在應該叫你丹恆,對吧。”
“嗯。”丹恆點頭,“我來赴約了。”
“鏡流……”鏡流正想說什麼,刃不知道從哪裡走出,手裡提著支離劍,聲音低沉。
鏡珩眉頭一皺,心中滿是疑惑:穹已經被卡芙卡叫走,想來就是給她看風,那刃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時間線……怎麼這麼亂。
“那個,鏡流,應……刃,還有丹恆,你們不會,又要打起來吧?”白珩看著幾人,問道:
“我帶了酒,是持明族內為數不多的陳年佳釀,要不來一口。”
“……好。”刃收起了劍,點頭答應。
“既然是聚會,又怎麼能拒絕美酒呢?”鏡流也答應了。
丹恆和鏡珩互視一眼,點頭,景元也沒有拒絕,他眼中滿是緬懷與痛苦之色。
人有五名,鏡流能制住三個,白珩能制住四個,說的,就是這個場景了。
“誒,這不是……”
白珩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她找不到以前的杯子,只好在族內又尋了一套,但在倒酒的時候,她發現桌子上多了兩個酒杯。
一個上面刻著月亮,一個刻著一隻小狐狸,正好是她和鏡流曾經用的。
“我將它們帶著,若是碰到佳釀,便會用其小酌兩杯。”鏡流注意到白珩的疑惑,解釋道:“這樣……那些抓不住的記憶,就離我更近了。”
“鏡流……”白珩很失落,好不容易想起了之前的記憶,自己也長高了,大家也都聚在一起了,確是要分別了。
景元也從懷裡拿出一個酒杯,上面刻著一本小冊子,冊子上寫著大大的“兵”字,正是景元的酒杯。
“恰好,我也帶了杯子,白珩,謝謝了。”景元向白珩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牽強。
“嗯。”白珩拿起酒壺,給三人的酒杯倒滿,又拿過兩個杯子,倒滿佳釀,遞給刃和丹恆。
“好了,不說這些了,來吧,好久不曾品嚐過,持明族的佳釀了。”鏡流拿起自己酒杯,向四人示意。
“如果我所記不差,七百年前,我們五人便是在此這裡承諾,無論間關迢迢,都要相聚在此共飲一杯。”
“七百年後,沒想到還能再現,不過……已非過去那般了。”
五個酒杯碰在一起,點點酒水灑出,落在地上,刃仰頭飲下,將酒水一口吞入腹中。
景元低頭看著酒杯裡的酒水,酒水倒映著他那有些不甘,失落,無奈的面龐,苦笑一聲後,一口飲下。
鏡流和白珩一樣,小口小口的喝著酒水,丹恆走到龍尊雕像旁,喝了一半,隨後翻轉酒杯,將其倒在雕像陰影處,一對龍角若隱若現。
“鏡流。”白珩看著鏡流,遲疑片刻,還是鼓起勇氣,開口說道。
“嗯?怎麼了?”鏡流語氣放緩,溫柔的說道。
“你,還會回來的,對嗎?”白珩看著四人,問道:“和大家一起喝酒,就像之前那樣?”
“……抱歉,白珩,我做了一筆交易。”鏡流說道:“一筆代價十分沉重的交易,但我不後悔。”
“而且我們,都回不去了。”鏡流轉身看著海下的鱗淵境,說道:“飲月轉世,應星淪為不死孽物,而我……心識到了極限,即將徹底墮入虛無。”
“但白珩,你,要活下去。”鏡流拉住了白珩的手,說道:“你和我們不一樣,剩下的日子,景元,就靠你了。”
說著,鏡流看向景元,聲音有些嚴肅。
“她是持明龍尊,是仙舟聯盟的一員,而我身為仙舟將軍,自然會保護好仙舟的每一個人。”景元說道。
“曾經的你沒有做到,但我希望現在,你能。”
“鏡珩……”鏡流走到鏡珩身前,伸出手,摸著她的臉。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有著與我一致的相貌,有著我和她的名字,但……我有一個請求,你可以答應我嗎?”
鏡流的手很涼,即便是千年的寒冰也不及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