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安剛剛想從地上起來,可少女彷彿察覺到他要離開似的,先一步將頭枕在了他的胸膛處,而後慢慢的滑落,一直到枕在他的腿上。
男人瞬間像是應激了似的,渾身僵硬。
“策安哥哥不怕。”
“阿棠陪在策安哥哥身邊。”
“策安哥哥只是病了,策安哥哥會好起來的。”
“阿棠會永遠都在的,不怕……不怕,阿棠愛……策安哥哥。”
少女彷彿在囈語,聲音特別的小。
可陳策安從小習武,他的聽力自是極好,他如何聽不見?
沈青棠的聲音比往常還要柔軟幾分,她的身體在發抖?
她在做夢?
她夢見了什麼?
陳策安一時忘記推開了她,他皺著眉頭想著。
沈青棠能夢見什麼?他?
或許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睡夢中的少女又開始了呢喃:“策安哥哥快走,別讓他們抓住。”
“他們……來了。”
“策安哥哥……快走。”
她更顯慌張了幾分,整個人都在害怕的發抖,她彷彿陷入了夢魘之中。
陳策安聽著她的話,突然知道她夢見了什麼了。
沈青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該不會還在對昨日的刺殺耿耿於懷?她怕到做噩夢?
陳策安想到昨天就覺得嘲諷,她自己都怕的要死了,還想護著他?
她為什麼要護著她呢?
她當真就那麼的……不怕死?
他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滿是複雜。
她為什麼要……對他好呢?
那是對他好嗎?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沈青棠說的那些話,旁人都沒有和他說過。
她說:她要他開心平安。
陳策安又沉默了許久,好一會之後,他還是推開了沈青棠。
他站直身體,立在她的跟前,漆黑的眸子森冷得很,他才不信有人會無條件的對一個人。
沈青棠一定有什麼目的。
他不會上當的。
不管她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不想聽。
他也最討厭聒噪的人。
臨出門口前,他的腦中又下意識的閃過了昨晚。
他主動的拉住了她,抱住了沈青棠,那個時候他只覺得很舒服,因為她的身上涼涼的。
他昨晚意識雖然混沌了,但是還是有點知覺的。
陳策安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也正因為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才更生氣。
生氣過後,他整個人渾身都充滿肅殺氣息。
沈青棠日後再不離他遠點,他一定弄死她,讓她後悔招惹了他。
可他的耳邊彷彿又響起了少女的呢喃聲,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他簡直要瘋了。
……
陳策安剛出門,沈青棠就睜開了眼睛,她的眼中帶著狡黠,彷彿在開心什麼。
她當然開心了,她剛剛說了好些膩人的話,她就不信陳策安沒有聽見。
等他聽久了也就習慣了,習慣了以後,他就一定會注意到她的。
到時候,他們一定可以洞房的。
只要洞了房,她就能懷上一個孩子,許文川也能死。
誰說女子只能依附於男子才能活?
她偏偏只要一個孩子,她就想和自己的孩子生活。
她這輩子,再也不會嫁人了。
男人?這輩子只能是她手中的玩物。
沈青棠嘴角彎彎,在地上緩了一會之後才站了起來。
在地上睡了一晚,也真是難為她了。
想到這個她就生氣,陳策安也太重了吧?他的頭蹭在她懷中,她就像被一顆大石頭壓著一樣,喘不過氣來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和小胸脯,之後隨便理了一下頭髮才出門。
“策安哥哥。”
她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院門口的男人,她瞬間笑意盈盈。
“策安哥哥的身體好些了嗎?”
“可別站著了,回去休息吧?”
她拉著他就要往裡走。
陳策安甩開她的手,面色難看,他沒理她。
“策安哥哥不想進去?”
她沉吟了片刻才繼續開口:“策安哥哥餓了嗎?”
她又問,滿眼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