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七哥真的死了。”
“他的毒藥侵入肺腑,已無可救藥。”
晉池鉞說著,他滿臉的認真。
太子雖然還有些懷疑,但到底沒再說什麼,他的心裡其實已經信了好幾分了。
他和十四一母同胞,十四應該不會欺騙他。
“好,你先回去吧。”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先走。
晉池鉞到底離開了,只是在出殿門的時候,他的腳步有些停頓。
他下意識又回首看了一眼自己的太子皇兄。
明明他和太子皇兄才是一母同胞,可他就是和他親近不起來。
而七哥,人人都覺得他兇他壞,可晉池鉞永遠都記得他七歲摔下荷花塘時是誰救了他。
他摔下荷花塘當然不是巧合,太子皇兄那個時候明明就在他身後。
他一母同胞的兄長親手將他推下去的。
不止如此,太子皇兄還給母后下了藥。
那是他們的親生母親,他都下得了手。
晉池鉞越想就對太子越失望,太子心狠手辣,日後也絕非明君。
他不想天下生靈塗炭。
如果非要在七哥和太子皇兄之間選一個,他選七哥。
陳策安的假死計劃實施的很順利。
太子看起來放心了許多,晉皇最近醒來幾次,但精神狀態都不如以前了。
與此同時,尉遲舟調來的兵馬正往漠北都城而來。
陳策安隱在暗處,他一邊療傷,一邊和將領商量軍事。
到時候若打起來,他們必須佔據最有利的位置。
晉池鉞沒參與,平日裡他還是進宮陪陪母后。
太子皇兄野心很大,母后也是,可母后並不知道,他的大兒子早就恨上了她,甚至已經恨不得她去死了。
太子從前心悅一鄉下女子,他欲娶那女子為太子妃。
可因為那鄉下女子的身份低微,皇后不肯鬆口讓他迎娶。
從那之後,皇后和太子便有了嫌隙。
但皇后不在乎,她以為母親和兒子不會有隔夜仇,她都是為了他好。
身為太子,若不娶一個對他未來坐穩皇位有幫助的女子,那江山難穩。
當然,後來皇后還是鬆口了,那鄉下女子被封了太子嬪。
然而,那女子卻死在了生產那天,都說女子生產便是走一趟鬼門關。
皇后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了人,可還是被太子發現了端倪。
自此,皇后母子關係破裂。
晉池鉞每次看著母后,都想將皇兄給她下藥的事情告訴她,可他知道,母后就算知道了,也只是會獨自難過,她什麼都不會做。
如此,他就更沒必要將這件事告知她了。
皇位的誘惑太大了,太子皇兄想要,母后也盼著能當太后,他們都被慾望困住了。
晉池鉞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沉淪其中。
好在七哥答應過他,只要母后安分守己,他便會留母后一條命。
至於太子皇兄……晉池鉞沒什麼想說的。
十月,陳策安正在針灸,宮裡突然傳出了一道訊息,晉皇吐血了。
看來,漠北都城的天,就要變了。
只是有些可惜,他不能親手了結晉皇。
陳策安看著自己滿身的銀針,垂眸蓋住了眼中的失落。
十月十日,大批軍隊駐紮漠北城外,是尉遲舟帶來的兵。
陳策安身體還很差,但他強撐著精神和八皇子密談了起來。
他對皇位不感興趣,阿棠想要自由,他也不想她日後一輩子被困在宮中。
八皇子生母乃宮中一辛者庫宮女,在沒有生母的庇佑下,他能平安的在吃人的宮中長大自是有他的一番本事。
陳策安也考察過晉池旬這人了,談吐從容,飽腹詩書,最是重要的是,他日後會是以為仁君。
去歲漠北都城往南一處地方發生了洪澇災害,亦是八皇子帶著人救治百姓,抗洪,他走在最前線。
陳策安久不在晉國,但所有訊息都不能瞞過他的耳朵。
八皇子堪當大任,日後天下交予他,定能欣欣向榮。
這一晚,他們密謀了一整夜。
十月十五,陳策安剛剛泡完藥液,宮內再一次傳來一則訊息,晉皇快不行了。
今晚,漠北都城該亂起來了。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