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溢著笑容,他們彷彿不是在說笑話。
他們的意思是,他的毒……解開了?
真的嗎?
陳策安怎麼覺得有些不信呢?
他真的還活著嗎?
“阿棠。”
他下意識又呢喃著這個名字。
那他是不是可以去見她了?
這麼想著,他就更想下床了。
可沒一會,他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很疼,他渾身無力,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扎滿了銀針。
“七哥,大夫說你的病還要養幾個月。”
“暫時不能下床。”
晉池鉞將人扶起來,語氣滿是擔憂。
陳策安這次終於信了,他身上的毒這的解開了。
“是小侯爺找到了千機花。”
尉遲舟得到訊息之後也幫忙尋解藥,他運氣比較好,還真的讓他尋到了。
也多虧了小侯爺及時送來的藥,不然主子肯定活不了了。
可惜毒藥在身體內留存過久,對身上造成了一定的損傷,如今需要慢慢養才能好全。
短則半年,長則三年。
當然,能撿回一條命就算好了。
“主子,可要寫信告知夫人?”
桑槐知道主子和夫人之間的感情,他下意識的問道。
然陳策安沉默了許久,他什麼都沒說。
寫信告訴阿棠嗎?
他思考著,思考著有沒有寫信的必要。
思索到最後,他還是沒有決定好。
罷了,暫時不想。
“都退下。”
他想要一個人靜靜。
很快,房間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陳策安在床上躺了好一會,他試著下床。
可他渾身無力,差點又跌倒在地上。
屋外的日光正好,但他卻決定人生灰暗。
他連走都走不動了嗎?那他還如何去見阿棠?他有什麼臉面去見阿棠呢?
他自己都覺得沒臉。
陳策安想拿銅鏡,他想看看自己如今有多狼狽,可他連銅鏡都拿不到。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最後放棄了。
他躺回了床上,任由那些細長的銀針紮在他體內。
他想著沈青棠。
阿棠知道他如今的境況嗎?
她會不會擔心他呢?
她應該不知道吧?
罷了,她就算知道也沒關係,反正她不愛他,就算難過,也不會因為他難過太久。
陳策安想到這裡,心中稍稍有了些許安慰。
這樣也好,只要她開心,什麼都好。
至於那晉太子,他不會放過他的。
陳策安想過有一天自己身邊會出現叛徒,但他從來沒想到過那個叛徒會是奚道邢。
奚道邢跟了他那麼多年,是他親手救下來的。
沒想到,他會在背後捅他一刀。
想到這裡,他的眼中閃過了殺意。
可沒一會,他又垂下了眸,遮蓋住眼中的落寞。
他這輩子,彷彿從來沒得到過真心。
阿棠不會給他真心。
奚道邢也會背叛他。
他的生身父母厭惡他。
他彷彿生來就帶著罪惡,不然怎麼人人都厭惡他呢?
陳策安嘲諷的勾唇,他想了許多。
後來他讓桑槐去將尉遲舟喊來。
晉朝,也該亡了。
尉遲舟千里迢迢來了一趟漠北城,此刻見人終於醒了,他終於放心了些。
“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這些年他們屯的兵應該足夠了。
加上顧氏皇族的江山早就在他們的手中,他們完全可以調兵過來。
“下個月。”
陳策安張嘴吐出了一句話。
不能再拖了,太子那麼想要皇位,他就讓他坐不成。
“好。”
“你好好養傷,我去安排一切。”
“嫂子呢?”
尉遲舟也許久沒見過沈青棠了,他來漠北都城許久,都沒見到人。
聽說他們生了一對龍鳳胎,他的禮物早就備好了。
陳策安沒回答他的問題,他又如何知道阿棠在哪裡呢?
他只讓桑槐將人送走,他並不知道沈青棠最後停留在了哪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