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安果然什麼都安排好了,沈青棠的馬車很順利的就出了城門。
不知道為什麼,出了城門之後,沈青棠突然掀開了簾子往後看。
她倒也不是捨不得這座城,她只是在想著陳策安,他幾時會回來尋她?
她以後還會回到這裡嗎?
這些疑問她暫時都得不到答案,待馬車跑出去一段距離之後,她才放下了簾子。
可能是因為馬車顛簸的原因,兩個孩子低聲哭泣了起來。
她頓時又心疼得要命,忙抱著兩個孩子哄:“別哭。”
“別哭。”
“孃親一直都在,孃親抱抱。”
她輕輕的拍打著孩子的後背,讓他們舒服些。
她心中的不安被放大,瞬間更慌張了。
陳策安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然,她的心怎麼定不下來?兩個孩子也總啼哭不止?
“桑槐呢?”
她出聲,想將人叫來再瞭解一下情況。
“小姐,桑槐在趕馬車。”
兩輛馬車,一輛赤雪趕,一輛桑槐趕。
“算了。”
沈青棠只能暫時壓下心慌,她又抱緊了孩子。
這一晚一點都不平靜。
而陳策安那邊,戰況也很不好。
大皇子還是戰敗了,陳策安從戰中撤退的時候被包圍,他不慎中了一箭,那一箭正中他心口。
他瞬間昏迷不醒。
暗衛拼死才將他帶走,此刻正養在了隱秘的草屋中。
宮中的形勢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大皇子逃了的訊息就傳遍了。
誰也不知道大皇子會不會捲土重來?
而此刻的東宮洋溢著歡笑:“陳策安中了毒箭,怕是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
“奚卿,你做的好極了。”
“哈哈哈,待孤登基之後,一定給你論功行賞。”
太子笑得歡樂,彷彿天下盡在他的手中了。
奚道邢聽見論功行賞四個字卻沒有半點開心:“我只求殿下能放了我的妻兒。”
“稚子何其無辜?”
奚道邢跪在地上,他的妻兒兩天前被太子抓住,如今還沒有半點下落,他很擔心。
他的夫人肚中,還有他那未出世的孩兒。
“奚愛卿放心,孤肯定會放了你的妻兒。”
“你放心吧。”
“好了,退下吧,孤還有事。”
太子冷著臉讓他離開,奚道邢知道,他的妻兒今天還是不能與他團聚了。
他對不起王爺。
奚道邢是陳策安一手提拔起來的,可如今站在他背後刺刀的人也是他。
他自知愧對王爺,可他的妻兒又何其不無辜?
奚道邢知道自己這輩子肯定完了,但他不後悔。
他的妻子跟了他多年,他不能對不起她。
妻兒和王爺,他只能選擇對不起王爺了。
陳策安的計謀很好,確實可以讓晉宮亂得徹底,可沒人想到會出現了一個叛徒。
奚道邢走出東宮,天已經快亮了,亂了一晚的晉宮終於安靜了下來。
他想,來日到了地下,他再去向王爺賠罪了。
陳策安情況很不好,毒素蔓延很快,他渾身都動不了,他彷彿成了一個活死人。
心口上的箭傷倒是次要的。
“大夫,如何了?”
桑疾很是著急,為什麼血止住了,主子還沒有醒呢?
“恕老朽無能,這毒我解不了。”
“老朽告辭。”
漠北城中的大夫都找遍了,沒一個會解這毒的,這些大夫要他們有何用?
桑疾更是難過了幾分,看著床上毫無血色的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天完全亮了。
禁軍大肆搜城,這裡也不太安全了。
桑疾只能讓人轉移,另尋一個偏僻的地方讓主子養病。
這個過程,陳策安都沒有醒過。
……
而另一邊的沈青棠在馬車上休息了一晚,她渾身都酸了,又困又累又餓。
好在下一刻,馬車停下了。
“夫人,這裡是青山鎮。”
離漠北都城三百里開外,應該還算安全,可以暫時休整一下。
“在這吃完早膳再繼續趕路吧。”
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