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起來了,請安快遲了。 ”
驚雪撩開簾子,千哄萬哄,再不起來,等會小姐又得被夫人訓斥了。
沈青棠這會還眯著眼,她有些懵,她剛剛聽見驚雪叫她去請安?
她沒有聽錯吧?
她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需要請安?
等她意識回籠的時候,這才意識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居然重生了?而且還重生在沒嫁給許文川的時候。
沈青棠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白嫩嫩的,上面還沒有被養子許霖用刀不小心割出來的一條醜陋的傷疤。
她真的回到了過去。
想到上輩子的一切,她就心寒。
許文川,十年,他的人心是石頭長的嗎?他為什麼就能如此狠心?
“驚雪,外面為什麼那麼熱鬧?”
她雖然知道自己重生了,但並不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
“小姐,今日是三小姐的及笄禮,賓客都快到了。”
她們需要馬上去給夫人請安,然後去觀禮。
三小姐可是嫡出的,小姐是庶出的,去慢一步都得落人話柄。
“好,幫我梳妝。”
沈青棠聽完後又緩了一會才下床,她想起來了,今日是沈敏蘭的笄禮,許文川也會來。
沈敏蘭和許文川可是真正的表兄妹關係,畢竟兩人的母親是親姐妹。
沈父不過是七品文官,所以今日來的賓客也不會太多,不過交好的人家都會來。
可沈青棠知道今日還有一個人會來,刑部司司使,人稱活閻王,陳策安。
想到陳策安,她滿心的複雜。
這個陰差陽錯與她有了肌膚之親的男人,也是間接害了她名聲的男人。
可她也知道,罪魁禍首是許文川。
沈青棠再一次想到許文川,心中湧起一股鬱氣,她想要他死!
可許文川是朝廷命官,她殺了他,就算不被抓到,也要一輩子躲躲藏藏。
憑什麼她要一輩子躲躲藏藏呢?
她偏不,她要驕傲的活著,讓許文川后悔,還讓他生不如死。
可她有什麼辦法能讓許文川生不如死呢?
沈青棠想到了陳策安,許文川的上司。
陳策安動動手就能讓許文川仕途不順,可是她怎麼樣才能讓陳策安對付許文川呢?
阿孃從小就讓她學著撒嬌,經常和她說:“男人都是賤蹄子,女人家越軟,他們越聽話。”
阿孃說,女人家的枕邊風是最有用的。
沈青棠想,她要嫁給陳策安,要把許文川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怎麼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五臟六腑被腐蝕的感覺太疼了,她再也不想要體會了。
“小姐?”
驚雪已經幫她打扮好了,見她還失神,忍不住提醒她。
“好。”
“你的手藝又見長了。”
沈青棠看著鏡中的自己,嘴角彎彎,這張臉,當真是完美無缺。
她像極了她的母親,美的張揚又明媚,可她從來沒想過利用自己的美貌做什麼,反而是盼著夫妻恩愛,有一個自己的家。
能擁有自己的一個小家,應當是極好的,畢竟她是庶女,爹不疼,身為青樓的孃親又早早的死去,還有一個對她虎視眈眈的嫡母,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上輩子能嫁給許文川,她是歡喜的,甚至出嫁的那晚都興奮的睡不著。
可沒想到,她的幸福怎麼也得不到,最後還讓她丟了一條命。
沈青棠覺得嘲諷,她彎了彎唇,又給自己的唇抹上了脂膏,顯得更水潤又楚楚可憐了些。
她待會要演一場好戲。
這一次,她要算計任何可以讓她算計的人,只為自己。
壞些有什麼不好?
“小姐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要是遲了些,夫人就會不開心,夫人不開心,就會斷了她們的餐食,那就要餓肚子了。
“驚雪,別怕。”
“今日我們不去。”
笄禮有什麼好看的?她請所有的賓客看更刺激的。
沈青棠垂眸,她突然對自己身上這件灰撲撲的衣裳很不滿意。
這一次,她要張揚,對不起她的人,她都要一一的還回去。
“小姐真的要穿這套豔紅色的衣裙?”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