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老企業接二連三破產出售,連梁喑的父親也動過股權出售的念頭。
梁喑否定決策,一己之力接過樑氏。
從當時的力挽狂瀾到現在的極限擴張,涉足港口物流、石油化工再生資源以及生物醫藥等行業,也僅僅只用了七年時間。
沈棲莫名有一種緊張又敬畏的肅穆感,不由得輕吸了口氣。
“別怕。”
沈棲身上不舒服,看著梁喑垂在身側的手,很想去碰一下。
就一下。
一下就好了,他真的快要受不住了。
沈棲幾乎要伸手的一瞬間,梁喑先一步牽住他,那隻手的手掌乾燥溫熱,依舊是用那個將手指包裹的攥法,說是牽,其實更像是掌握。
沈棲能感覺到他的掌控欲,這大概是他久經商場的習慣。
掠奪、擴張、吞併。
在生物學上看,商人與野獸沒有區別,而梁喑是野獸中的頂尖法則。
“沈棲。”
沈棲惶然抬頭,看到梁喑在撥他的額髮。
“一會可能會有人問起你的眼睛,你不想說就不要回答,讓他們來問我。”梁喑伸手在他眼尾摩挲了兩下,把那兒弄得泛紅才滿意,“很漂亮。”
沈棲疼得皺眉,又舒服地想喘氣。
梁喑重新牽起他的手踏過足有半米高的門檻,“聽說你成績很好,我考考你,按照古代的傳統,領著進了門就算什麼?”
梁喑眼神幽深,背後大戶高門燈籠暈紅。
沈棲腦子裡冒出兩個字來,隨即被這兩個字燙得耳根發熱,磕磕
絆絆地別過頭:“不、不知道啊,成績好又不學這個。”
“那我教你第一課,這個叫。”梁喑低下頭,說:“過門。”
沈棲手指一麻,下意識就要抽回來。
有人迎上來,喊了一聲,“小梁總您回來啦,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和老夫人在院子裡說話呢。”
“嗯。”梁喑直起身隨口應了,跟沈棲說:“就是女眷們湊一塊兒閒聊,你可以不用管他們,聊完了吃個飯,結束了就帶你回家。”
沈棲愣愣點頭,掌心裡滲出汗來。
院子裡笑鬧聲不斷,沈棲望著傭人們絡繹不絕搬過來的大大小小扎著緞帶的盒子,好奇地看了眼。
賓客們烏泱泱聚在院子裡互相攀談,個個兒都穿得西裝筆挺得體慎重,一看就是非富即貴,沈棲從一進門就被幾十雙眼睛同時打量,下意識攥緊梁喑的手。
梁喑視線微偏,落在一個不速之客臉上,隨即又全不在乎地收回視線。
入秋了,紫藤花期早過只剩蔥蔥的綠葉,纏著紅木連廊鬱郁生長。
幾位女眷坐在廊下的石桌邊有說有笑,講圈子裡的新鮮事和今秋釋出會上新出的衣裙首飾,年紀小些的孩子們蹲在一起數青石磚上運糧的螞蟻。
“堂哥。”
“小叔。”
“小舅舅。”
“表哥。”
梁喑隨意應了,小孩子們大概是被提前教過,看著沈棲規規矩矩喊“沈哥哥”“沈叔”,把沈棲喊得不知所措。
梁喑倒是挺高興,大赦天下似的朝小孩子們笑笑:“去吧,沈叔給你們準備了禮物。”
沈棲看著跑走的孩子們,有點著急地說:“梁先生,我沒準備那麼多。”
“不是告訴你有我麼。”梁喑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輕揉了下以作安撫,“別怕。”
梁喑牽著人到架下,依次給沈棲介紹。
沈棲乖乖問好,穿著白襯衣牛仔褲站在西裝革履的梁喑怎麼看怎麼小,一臉的學生氣,人又白,跟個白瓷娃娃似的。
梁喑小姑善交際,先笑了:“哎喲看著真小。”
“真漂亮,梁喑眼光好呀。”
七姑八大姨一起說話,每個人都打扮得精緻妥帖珠光寶氣,卯足了勁兒把家宴當奢侈品晚宴,沈棲其實有點臉盲。
梁喑叫人把沈棲準備的禮物拿來,傭人捧著幾個同樣精緻的盒子放在桌上,以緞帶顏色作為區分。
沈棲這才明白梁喑在家為什麼笑。
他家裡的親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加起來足有上百人,那麼一個皮影完全不夠,而他早已經準備好了禮物,就是擺在院子裡那些。
小姑當場扯開緞帶,笑得牙不見眼:“呀,這項鍊不是上次拍賣會上那個麼?真漂亮,沈棲有心啦。”
女眷們都沒客套,紛紛拆了禮物和沈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