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健康,而這位女神以生命做權柄的本源,就是一棵大世界樹。
王棲川說過,只有神才不會被另一個神汙染。
而陳弦雨放棄了成神的機會,他寧願讓神格散落去保護一方土地,他也不想成神。
他只想做小草,這個願望,是他的真心話,從過去到現在,從未變過。
所以他只要了一根神骨,保護他不被諸神汙染,那就夠了。
可凡人之軀又怎能承受神骨?
墜回人間的第一年,陳弦雨幾乎沒有辦法動彈,他不但要對抗異體排斥的劇痛,還要對抗某種不可名狀的東西想從他身體裡掠奪他的五感與思想。
儘管那不會是傻子的本意。
他守著最後一寸思想,從海水裡漂到一座小島,他就在茫茫大海的孤島上,一個人忍著痛苦度過了第一年。
好幾次,下著暴雨的夜裡,他忍不過去,險些崩潰,他想過求助於故友,隨便一個誰,能收留他,給他一床被子,和他說說話,他也不會那麼難以承受。
可是,仔細一數,他竟連一個能數出來的人都沒有。
陳白衣已經輸了,也已經死了,陳白衣不可再現於人前,六神殖民,一時勢大,要是被他們知道陳白衣還活著,他將迎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他的籌謀,他的計劃,都不能再讓陳白衣這個名字活過來。
恨他的人千千萬萬,羨他的人也不計其數,但能與他性命相交的朋友,數來數去,還真是一個都沒有。
陳弦雨自己熬過了第一年,身體能動彈了,他就紮了個小船,回到岸上,躲在一座荒村裡養傷。
沒有山,沒有樹,沒有年輕的人煙,荒村很寂寞,他想家了,結果仔細一想,他也沒有過一個家,北十字不要他了,老師也不要他了,無名鄉呢,算半個,他想回家了。
無名鄉山高水遠,邊陲之地,資訊落後,民風淳樸,鄉親們算不上摯友,也算半個親人,他們都待他很好,也能隱藏他的身份。
可他不想以敗將之姿回去。
他保了鄉親的平安,卻也已無顏面對他們。
第二年,陳弦雨在異邦邊境輾轉流浪,眼見了諸神降臨的第一波殖民建設。
他無力干涉,只作旁觀,一來二去,就對諸神目前的力量有了一定的計算。
客觀來講,六神的戰力排名,從高到低應該是:破滅神>豐饒神>貪婪神、好運神、傳頌神>黃道神。
破滅神主司力量,排在第一不存在爭議。
豐饒神主司生命,一擊之間殺不了她她就永遠是滿血的,排在第二無可厚非。
接下來,是主司財富的貪婪神,主司幸運的好運神,主司魅力的傳頌神,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戰鬥力。
只有黃道女神,主司智慧的神祇,她是戰力最低的存在。
但異邦幾境,興建的神廟卻往往以黃道為先。
那些地區,民族尚未開化,祖祖輩輩都迷信著力量和幸運,傾全邦之力修建一座神廟,不用想,肯定供奉破滅神。
所以,先建黃道神廟,是黃道女神自己的意思。
並且戰力最強的破滅神都不敢有意見。
這說明,黃道女神的綜合實力遙遙領先,不愧是擁有宇宙最強智慧的神祇。
能在絕對公平的規則下,無傷作弊,拿下人類統治權,也全靠她的計策。
但她強大如此,卻仍然無法現身,無法真身降臨人間。
六神只是在海上建了一座極盡奢華的神府“喜見城”,然後挑選神使,代他們實行統治。
一座城,一夜間,拔海而起。
人類驚歎神蹟,紛紛膜拜。
諸神仍然不曾現身,不曾立威,這說明,他們的能量不足以做到這些。
陳弦雨斷定了,六神這是和他一樣受了重傷,不得動彈。
這群根正苗紅的神,是真的和王棲川進行過一場大戰。
王棲川雖是怪物,卻比誰都強。
要不是突如其來的發情期的折磨,他說不定能把他們全吃了。
所以是,六神也在裝模作樣,他們實際上需要吸收供奉,養精蓄銳,才能真正降臨。
而他放棄拾取的王棲川的神格,散落大地,又形成了一層保護,減緩了六神的降臨速度。
這是他在當時那種絕境之中,下的一步至關重要的棋。
他活下來,這盤死局就還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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