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及笄?看著還十三四歲的模樣,辛苦施兄還要等上兩三年了,不過那時……等會兒,這年紀會不會差得太多了?人家爹孃同意?”
那股氣積累得越來越多,原來普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子。
他一個快三十的老男人了,竟然惦記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真是不知羞恥。
這年紀都快可以做人家爹了。
“你不認得她?差這麼多?”
施北淮有些洩氣,他的畫技雖算不得上乘,但到底還能夠看出是誰來的。
沐子宸昨晚還與她在一起,怎麼這下認不出了?難道她一直戴著面具示人嗎?
捏著紙張的手不斷收緊。
慕南枝見他臉色不佳,別是生了病
“喂喂,你身體不舒服?”
“沒什麼,許久不見她,心中有些焦急罷了,待案子查完,我再去見她好了。”
臉上重新掛上微笑。
“真深情啊!”
慕南枝嘴角彎彎,內裡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心臟一抽一抽的,甚至有些發痛,胸腔起起伏伏,險些喘不過氣來。
這混蛋真打算算計人家小姑娘了!
“早晚有一天,你也會有的。”
聲音低沉、溫潤,似春風拂面,與她記憶中的人影重映,她一下子失了神,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她不懂,他怎麼這麼反常,先前是試探,現在又是這般。
“我?現在沒有,以後就更不會有了。”
這些年追求她的俠客不在少數,她也難有看得入眼的,對於婚姻之事,離家以後更是沒想過了。
“此話當真?可能不能欺我。”
他突然發笑,先前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盡。
慕南枝“呵”了一聲,這個怪人,知道她不會喜歡別人就這麼高興?
她抻一下自己發軟的四肢,說道:
“切,騙你做什麼?稍等一會兒,等我換好衣服,對了,他們審得如何了?”
“這次趙大人親自審問,方才你休息時我去看望大人,鮮少見他這麼勞累過。”
施北淮說道。
“哼,那到底怎麼樣了?”
“沒多少有用的,他們都不知情,聽說很多百姓,當堂痛苦,死而復生對於他們而言也算好事一件了。”
“是啊,白髮人送黑髮人,多痛苦的事情,意思是隻能從翠茵山下手?那你們是如何斷定此事和翠茵山有關的?”
慕南枝提出疑問。
她覺得翠茵山沒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地將人擄走,其中耗費多大的人力物力,太不值當了。
這些受害者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大小姐。
她們何必給自己找不快。
“當然是有跡可循的,當時大家苦於查案,一點線索也沒有,選了一個女捕快假扮成閨閣女子。結果就被翠茵山的土匪劫走了,一路跟蹤發現,她們劫掠了很多婦孺,至於之前的是不是翠茵山所為就不得而知了。你不是說寨主是苗疆來的?”
施北淮猛地一敲桌面,感覺是這個理,而後又覺得過於荒謬了,一切都是猜測,現下掌握的證據都不足以支撐這些臆測。
“聽起來有幾分道理,先救人吧,翠茵山的地形我還算熟悉,那地方還是不要帶太多人去。你們這幫男子漢倒是穩得住,讓女捕快身陷囹圄。幹嘛不早說?人命關天啊!真是的。”
她穿戴好徑直走到圓桌旁倒了一杯熱茶,以撫慰急躁的心情。
“越到關鍵時刻,越要沉著一些,不然這些匪徒殺了人,就再也救不回來了。”
他辯解道。
“你的說辭倒是不少,我也懶得爭辯這些,我實在沒想到這事兒一茬接一茬,跟雨後春筍,地裡割不完的韭菜似的。”
慕南枝忽然想到什麼,手裡的杯子倏地落下。
她急忙解釋:
“睡久了人也迷糊了,施兄勿怪。”
施北淮淡淡來了一句。
“無妨。”
兩人相顧無言直至日落西山。
*
慕南枝出大理寺時恰好遇上了李巖。
“喲!李兄,這幾日不來找我,可是不夠義氣了啊!”
她好似喝了幾斤假酒似的,臉頰也紅。
對面之人擺擺手道:
“公務繁忙我真敢叨擾,你常與施北淮在一塊兒,我更加不敢找你了。”
李巖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