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詩藍看著廈思薇。
廈思薇盯著武詩藍。
兩個女生各有千秋,此番視線交集,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氣氛一下子有些沉。
“算了,我對痛打落水狗可沒多大的興趣。”
廈思薇忽而展顏一笑,再不去看林亦的方向,那個話的意思,不言而喻。
“更何況,今一別,未來怕也是沒機會見面了,不過武詩藍,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你們武家已經不在燕京了。”
廈思薇說完這句話,轉就和郭山洞還有泰哲等人一起離開。
武詩藍嘆了口氣,看了眼林亦,想了會兒,問了句:“感覺怎麼樣?”
“沒感覺。”
林亦搖頭。
“那樣最好。”
武詩藍點頭:“兩撥人不對付,居興安這邊和泰哲那邊的人,從小懟到大的,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
武詩藍本還擔心林亦會有什麼不高興。
實際上,對於廈思薇剛剛那幾句話,林亦並未放在心頭。
譬如廈思薇說的痛打落水狗。
林亦從來都不曾是落水狗,她說的這話,說的如何兇猛,林亦也不會將自己代入進去。
九玄仙尊眼中,凡人如螻蟻,看你是螞蟻你便是螞蟻,視你為人你才可為人。
這是道心。
而所謂的前車之鑑。
若是廈思薇知道莫陽、知道白雲真人、知道西北陶大人的話,或許才明白,誰才應該注意一下,前車之鑑這四個字。
至於動怒。
廈思薇還沒資格來引動林亦的怒火。
武詩藍也沒怒,哪怕廈思薇說武家已經不在燕京這種話,她也並未生氣。
因為這種怒火很沒意義。
因別人而生氣,氣的也是自己。
更何況,這種場合,誰先動手誰就落了下乘。
養氣功夫之所以叫養氣功夫,養的是涵養,更是忍耐。
一行人朝內而去,聚與院庭中。
居興安坐在椅子上,從進門到現在就一直低著頭,彎著腰,手肘抵著膝蓋,雙手交疊,看不到臉上的表。
但是想來,應該是不怎麼樣的。
劉咣咣看出來居興安心不好,特地跑去屋子裡拿出了一根糖葫蘆遞了過去,喂他吃糖。
居興安咬了一顆,勉力笑笑,揉了揉劉咣咣的腦袋。
“今天晚上有什麼活動沒?”
坐在那裡的泰哲看向居興安,視線環視一圈:“難得大家能聚在一起,說起來,咱們怕是有好多年都沒共濟一堂了。”
“現在長大了,我得忙著賺錢,跟你泰哲共濟一堂能讓我多賺一毛錢?”
鄭秋才瞥了他一眼:“嘖,我看不單單是賺不到錢,怕還是要賠錢在你的上。”
“要不是看在居三少的面子上,今天我壓根就不會來。”
這話說的乾脆。
擺明了說泰哲等人都是賠錢貨。
泰哲也不怒,只是笑:“你生意做的大,是厲害,不過有些事幹一次兩次就得了,幹多了不怕把自己搭進去?”
話說的含糊,但是聲音中的攻擊不小。
鄭秋才喏喏了兩句沒接茬,他這麼些年做生意還算順風順水,但是總歸是藉著家裡面的各種關係網路乾的活兒。
灰色地帶不少。
放在別人眼中,鄭有才是有關係有渠道手眼不說通天,但是也足以超過絕大多數人的商業奇才。
但是放在泰哲這些人眼中,就有些不值一提。
“墨眠姐到底去哪兒了?”
那邊坐著的郭山洞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今天來這裡不是給墨眠姐接風洗塵的嗎,這怎麼還沒來呢。”
“來,當然得來了,待會兒來了也就是轉轉罷了。”
泰哲搖搖頭,隨後帶著一抹笑意,看向那邊低著頭的居興安:“三少,是你說還是我說?”
居興安沒吭聲。
畢方正、鄭有才和孫晚晚等人齊齊皺眉。
“既然三少不肯開口,我就說了。”
泰哲笑了笑:“今天咱一起去的機場接機,墨眠姐下了飛機,和三少打了個招呼。”
“然後她就迫不及待的自己開車走了。”
泰哲說完話,除開去接機的居興安、榮月和陸子昂之外,所有人都是一愣。
“你說話說清楚點,到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