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遠朝轉過了頭來,盯著她道:“你不能離開京都。”
這次他的口氣不光是硬邦邦陰沉沉,還帶了警告之意。婠婠的耐心快到了盡頭。她能不能離開京都豈是他想攔就能攔住的,既嘴皮子不能解決,那到時候憑拳頭解決就是了。
最多就是麻煩點兒,從此身後要多個跟屁蟲。
嗯,對。跟屁蟲!
婠婠對於自己封給夜遠朝的這個新定義莫名暗爽。夜遠朝見她這神情就覺拳腳發癢,待要譏諷幾句便聽外面遙遙的傳來腳步聲響。
那是一群人,且都是練家子。
夜遠朝的神情立就一肅。婠婠顯然也是聽到了。兩人禁聲,仔細的聽了聽,確認了方向和距離後皆都起身來,一前一後的往裡間行去。
這處暗樁點是有其他出路的,婠婠叫眾人先行撤出,由她留下來拖住那些追兵。對於這一點眾人都沒廢話什麼。此時婠婠身上沒有傷,又是這些人裡武力值最高的。她留下來拖住追兵最是合理。
自然,這些人中多數都是不信任婠婠的,留她下來亦是出於警惕。
澹臺靈的氣力已然恢復了些,她撐起身體來,道:“我們留下同大人一起斷後。”
幾位錦衣捕快沒有出聲,但都一臉的“與大人同進退”。
婠婠按了按額角,道:“都這個時候了,別矯情。若不是為你們,我都不會過來。”
這般實在的話說出來,薛呈便深深的看了婠婠一眼。而後他道:“我們還能去哪裡?今夜實在憋屈的厲害!不如各放訊號召集餘下的人手,殺回去硬拼一場。”
顧長生道:“怎麼硬拼?官家崩逝,有那遺旨在,秦王名正言順。殺回去就是造反,這不更是給了人家砍咱們的理由。”
澹臺靈亦是說道:“此刻我們身上怕已經有了罪名。便是那些證據還沒有被抹掉,我們也沒機會去找。”
大局已定,秦王如何會容許他們有那翻查的機會。此刻他們這些人怕早已被定了逆犯罪。回去是萬萬不能的,可是要走又能走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