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要是聖諭,宮中便有留底可查。這旨意是真是假一查就知。”
嚥下了口中的炊餅後,婠婠一拍腦門,起身道:“先救官家!你我聯手,管城中什麼局勢,我們來回走上兩趟應是不難。”
雖然婠婠也知道這般行事魯莽的有些異想天開,但他們兩人聯手是能夠做到的,更何況還能有黃門、玄門造出的小物件兒打輔助。
夜遠朝抬起頭來看著婠婠,啞聲道:“官家已然崩逝。”
婠婠愣了愣。難怪會有這麼一道旨意,原來這是早就備好的一份遺旨。
她呆立了一陣,直到再一次聞聽到夜遠朝肚皮打鼓的聲音。婠婠坐了下來,向夜遠朝勸道:“快吃吧。萬一一會兒需要隱藏行蹤,你這肚子總叫喚也不方便。”
這樣的勸說聽來不著調,卻是有效的很。
夜遠朝握了握手中的炊餅,看向繼續啃著炊餅的婠婠道:“明大人的心倒比這炊餅還要冷硬。”
婠婠差點噎住。他這話不難理解,自是在說她對延聖帝崩逝沒有表露出太多的傷心之意。
延聖帝也罷、連翹也罷,他們的離去固是令她心中難過,但她並不會如常人那般傷心。生過死過、死過又生,她對許多事情的看法都與前世大有著不同。
約莫做鬼的時間長了,看慣了枉死城和奈何橋頭的景象,對於人的生死她的表現就顯得冷心冷肺了些。
夜遠朝與她是不同的。他這軀體中住著的可不是一隻如她一般的老鬼。以這個時空的觀念,似夜遠朝這般的臣子對於延聖帝的離去想必是難能接受的。
想到此處,婠婠便耐著性子的勸道:“人生來就會有死去的那天,誰都躲不開。對我們來說這個人的生命已然終結,從此世間再也不見,覺得傷心難過也是難免。但其實他不過是換了地方待著,重新的開始一段新的生命。
生生死死就如四季更迭,迴圈往復,生化不休。生,固可歡喜。死,亦無甚悲苦。”
夜遠朝定定的看著她,薄唇微勾,語調中又是一股不陰不陽的意味,“明大人這是要出家?”
好心勸慰卻得來這麼一句。婠婠斜睨了他一眼,微一低頭衝著他“呸”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