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同時,她聽到玉面郎的喉間低低的發出一道聲音,“漂亮的女人,都該死。”
婠婠又一次的機靈起來——她將眼睛一翻,嘴巴努力的歪向一邊,做出一個超乎想象的鬼臉。
果然那玉面郎怔楞了一瞬,手中的動作也緩了一緩。婠婠迅速的找回節奏,再出招便是猛厲如疾風迅雷,以不可逆轉之勢向著玉面郎擊去。
隨著血花的飛濺,明月彎刀在玉面郎的背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口。
但是這並不是婠婠想要的結果。她分明是想要砍對方的胸腹要害來著,誰知道對方居然在那一瞬間轉了身去對付另一個方向的澹臺靈。
婠婠頓時一急。她只是想要欺負瘋子,做鬼臉試試看能不能得到一瞬的喘息,好叫她絕地反擊。萬沒想到,瘋子的思維太過不同尋常,他居然轉而去對付澹臺靈。
澹臺靈的武力值不及婠婠,在玉面郎面前更加支撐不過。儘管婠婠在側,她們兩個打一個,可澹臺靈也還是扛不住這濃重的仇恨值。
婠婠總是機靈的,她開始向澶臺靈示意,叫她也做個鬼臉。兩個人每人扛一會兒,只要扛到外面的人進來支援那就成了。
澹臺靈看懂了婠婠的意思,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鬼臉那種失儀的動作來。
做鬼臉,真虧她想得出來,辦的出來。
澹臺靈強抑著心中的凌亂,努力的防住那傾若暴雨的劍花。
高手過招,須臾功夫便就千變萬化。澹臺靈明白此刻她覺時間漫長,而實際不過就是過去了那麼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只要再堅持一下,便就能夠等到幫手進來
的確是有人進來了,不過進來的都是地門的暗衛,他們只不停的在鋪子裡尋找,並沒有上來幫手的意思。
這些人還真的就只管救人質,不管其他。
終於澹臺靈在吃了一記險虧之後,腦筋轉過了彎。很多時候,臉這種東西真的不重要。於是一直高冷的她擠出了有記憶以來的第一個鬼臉。
原則的閥門開啟,再做起來也就不會那麼的困難,甚至開始順暢自然了起來。兩人很快的找到了默契,也開始漸漸的把握住了局面。
一個瘋癲的高手和一個清醒的高手,總是制服前者的機率比較大。可惜婠婠和澹臺靈才剛摸到些規律,玉面郎又自瘋癲中清醒了起來。
他飛快的從戰局中脫身,揮劍斬斷了幾根樑柱,劍花一閃迅挽攪碎了地上的織毯和香木地板,從裡面拉出了地門暗衛遍尋不到的最後一個人質——刑部尚書家的三娘子。
也不知道他又是從哪裡弄出一條鴛鴦錦帛來,手臂一揮一轉便就勒住了三娘子。而後向外逃去。
樑柱斷裂,這間兩層的建築也處於搖墜的狀態之中。木料的咯吱聲音響了幾下,便就嘩啦啦的坍塌下來。此刻鋪子內還有許多受傷的錦衣捕快,那些地門暗衛迅速的拖起那些錦衣捕快,飛出了這正在倒塌的建築。
澹臺靈本就受了許多傷,險險的在那建築倒塌前逃了出去,卻在那樑柱和倒塌貨櫃的夾砸中傷了腿。無力再去追緝那玉面郎。
述來語多,其實一切皆在瞬息之間發生。金玉鋪倒塌的轟隆煙塵中,婠婠緊追著玉面郎的身影越過兩重建築。
夜遠朝與展笑風同時拔地而起,將玉面郎困在一處屋脊之上。
金吾衛手中的弓箭皆都發出了吃力的繃弦之聲,更有三位高手堵截。腦筋清醒過來的玉面郎知曉自己是難能逃過了。不過他也未曾想逃。
他將劍架在了三娘子的脖頸間,恨聲說道:“我只是想見一見他,只是想再見他一面。”
三娘子的面色已經慘白,便是唇上的胭脂也掩不住那蒼白。她只是個閨閣小娘子,膽子又是一向的小。此刻半覺驚懼半覺的身在夢中,只恨自己沒有登時暈厥過去。
展笑風立刻道:“你想見誰盡憑本事,向婦孺下手非男兒所為。”
玉面郎忽然又放聲笑起來,那聲音瘋癲的滲人,他向劍下的三娘子道:“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生的漂亮美麗。讓我見了就想殺。”
他的語氣越來越慢,越來越重,道到最後一個殺字更是咬牙切齒。
婠婠忍不住道:“你也挺漂亮,如何不先將自己殺上一殺。”
玉面郎道:“我是男人。”
婠婠嗤笑道:“男人、女人有什麼區別嗎?”
玉面郎狂笑道:“你懂什麼?你們不懂,你們都不懂。”
他一發狂,受制於他的三娘子便就越發的難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