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舞的黃葉中,婠婠自那高高的樓頂跌下。
鳳卿城立即躍上牆頭,在中間那些房屋建築之上踩過。
下一瞬間裡,一名青衫客使著一身漂亮的攀雲縱,先一步將婠婠救了下來。
鳳卿城眼力和記憶力都很是好,只這一眼他便認出了那青山客的身份——是他!前任天門總捕、現西南都護將軍展笑風。
鳳卿城那快到了極限的速度便就生生的頓了下來。險險的穩立在層層建築間的一片陰影下。
天穹星燦,夜風起落葉成片。那青衫和綠裙一同輕輕的揚著。原本平平無奇的街道建築,此刻全然換了一副俠骨詩意的風貌。
鳳卿城聽得婠婠向展笑風說,“這位好漢可曾婚娶,可有心上人?”
那種的悶悶的感覺再次襲來。這一次越發的厲害。鳳卿城微微垂了眼眸,便轉了腳步向回走去。
果然,即便是她忘記了雲片糕的味道,當她再次吃到的時候也還是會立刻的喜歡上。
她兩次的初遇展笑風,一次是在漫天的楊花飛絮之中。一次是這樣的秋風落葉間。兩次都像是傳奇話本上的圖畫。
而她兩次初遇到他,一次是被她胖揍了一通而後丟下清風樓。一次是他在寒風處罰跪。兩次都像是......笑話。
她與展笑風之間的出生入死、恩義交情便是細數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夠數完。而她與他之間卻是平淡至極,找不出一絲一毫的轟轟烈烈銘心刻骨來。
她先前究竟是眷戀著他的什麼。怕就只是這張臉、這具皮囊。
鳳卿城忽然間覺的有些窒息。分明是那樣的平淡,為何他又會如此的難過。
他頓住腳步,轉回頭去又望了一眼。恰就見到展笑風格外親暱的抬起手來,落在婠婠的髮絲間。
他噌一下轉回身來,足尖一點整個人便如一支離弦的箭,向著楊柳樓下飛馳而去。
這可真是......在她跟前裝的多了,還真當自己是個什麼謙謙君子了!
在這汴京城裡,但凡是他看上的,就沒有落到旁人手裡的。從來就都是如此,倒是這次昏了頭,竟還想著待她痊癒由她自己做決定?她若會選,從前也不至將自己弄成那般悽傷的模樣。
鳳卿城如一陣風眨眼掠到婠婠身畔,抬手將她拉入到自己懷中,同時揮出另一隻手來擊向展笑風的腕口。
“手放哪兒呢?”
他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在展笑風察覺的一瞬間他便掠到了眼前。展笑風的反應自然也是極快的,及時的撤手閃開了那一擊。
鳳卿城這般的態度言辭,展笑風聽也並不生惱,只朗然一笑自腰間拿了一隻小瓶子遞過來,“醒酒丸。”
鳳卿城立刻道:“不必。......”
後面的話沒說完,便見婠婠伸出手去接過了那隻藥瓶來,且道了一聲“多謝。”
展笑風望著婠婠笑了笑,而後又向鳳卿城道:“回去可壓些青梨汁喂她服下。”
鳳卿城亦是笑道:“我家夫人慣不愛吃青梨。”
展笑風笑著搖搖頭,不再說些什麼。瀟瀟灑灑的一拱手便就抬腳往街尾方向走去。
婠婠推開鳳卿城的臂彎,揚起手來向著展笑風揮道:“哎,好漢!好歹留下個名姓......”
後面半句話被鳳卿城的手捂回了喉嚨。他捂著她的嘴直接將她撈回,按回到懷裡來。
婠婠一氣便就使了一個旋身,同時將手肘向他擊去。鳳卿城擋住她這一擊,長臂一揮一攬,只半招之間又將她重新撈在了懷裡。
婠婠使著力氣一推,手底足下的招式便就連連的使了出來。只不過五六招,她便再次被鳳卿城困在臂彎之間。
對於這個結果,鳳卿城很是意外。此時婠婠身上濃郁的酒氣,又加之她方才從樓頂跌下的凌亂腳步。鳳卿城頓時便就明白了原委。
先前婠婠那一推已經令他沒來由的火大,此刻便就更是火大起來,他俯下頭來向她道:“你這是喝了多少?”
婠婠壓根沒想答他的話。又努力的掙脫了幾下,卻覺手腳皆不靈活。她惱怒的放棄了掙脫,氣勢不減的道:“鳳卿城你要幹什麼?前腳才要綠了我,後腳又來輕薄我。你是皮癢癢還是骨頭癢癢?”
鳳卿城的手握的更緊,“你叫我什麼?”
他向著她俯的更低,便是連牙關都開始有些咬緊的傾向,“到底是誰要綠了誰?”
此時又是一陣夜風颳過,吹落無數片的落葉,將婠婠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