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成日不著家。”
佘夫人無奈一笑:“李先生,也不怕與你說一句交心的。小七這孩子打小散漫,吃不得苦,近日以來人都瘦了不少,我這心當真有如刀絞。”
“苦日子只是暫時的,夫人如果不放心,趁早給小七許配人家,豈不心安許多。”李常笑提議道。
誰知,佘夫人聽到這話,臉上的無奈更添了幾分。
“李先生的主意不錯。暫且不論小七,我家小六近日倒是有一樁姻緣,聽聞陛下有意將金花郡主許給小六。老身對金花郡主瞭解不多,想問李先生的意見。”
她口中的金花郡主,本名李金花,是涼州李氏之人。
李金花之父是最先投奔宋軍的李唐子弟,最終受封唐國公,名義上是諸多李唐子弟的族長。
太祖對這位唐國公榮寵頗深,連帶著李金花出生時,也被封為金花郡主。
據說金花郡主天生勇武,擅長練兵。
此番大宋對遼國用兵,那一支五百人的陌刀隊,正是由金花郡主訓練成的。
陌刀隊的強大有目共睹,便是大宋朝廷也垂涎不已,端拱帝一直想要將陌刀隊的訓練之法搞到手。
他將主意打到金花郡主一介女流上。
至於楊六郎,端拱帝素聞這位楊六郎頗有其父之風,無論心性還是天賦,均是一流的水準。
將金花郡主賜婚給這楊家少年,倒也不算埋沒。
李常笑清楚其中的關節,低眉思索,其實心中也沒有多少想法。
他活了這麼多年,雖說三百六十都有涉足,唯獨“情愛”這一門仍是一竅不通。
思索許久,李常笑沒有任何頭緒,只得尷尬一笑:“既是小六的婚事,只要他們看對眼,或許一切就會好起來。”
不知是歪打正著還是怎麼,佘夫人竟然與李常笑想到同一處了。
她滿臉贊同:“李先生說的是,老身這就去寫信回覆陛下。”
……
同一時間。
武州以北的一處戰場。
楊六郎的這一支步卒隊伍遇到遼國騎兵,雙方遭遇即陷入苦戰之中。
騎兵天然有著力量與速度的優勢,但楊六郎仗著軍陣的運用,以及對騎兵戰法的熟練,麾下步卒尚可與之僵持。
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傳來,伴隨著鈴鐺一樣的動靜。
原本還鬥志昂揚的遼國騎兵,在聽到這聲音之後,很快就像是嚇破膽一樣,快速勒馬朝著背後逃竄。
楊六郎心下了然,當即坐地調息。
不一會兒,就有一支通體黑甲覆面的精銳經過,正是尚未退去的陌刀隊。
他們的甲冑較之旁人要細密一些,其上飾著鐵片鱗甲,相互碰撞會發出響聲,有如鈴鐺敲擊,在遼國人眼中這不亞於是鬼門關的使者。
這時,一個將軍打扮的陌刀甲士跳下馬背,徑直朝著楊六郎走來。
她的體型較之旁人而言要瘦小不少,但從手臂握刀的動作來看,覺得也稱得上一句“孔武有力”。
楊六郎睜開眼,看著面前這人,自覺讓開一個位置。
那陌刀將倒也不客氣,徑直挨著他坐下。
二人並坐許久,無一人開口。
還是楊六郎意識到這尷尬的氣氛,主動搭話:“將軍,不知此番斬獲如何。”
聞言,陌刀將轉頭看他一眼,緩緩開口:“沒有斬獲。”
楊六郎正想問原因,立即又聽到下一句。
“遼軍聽到動靜就跑了,我們根本追不上他們。”
這聲音明顯是一個女子的,既不算好聽,也不是難聽。
話裡話外,分明透著一股子爽利與乾脆的氣質,或許正如其人一樣。
楊六郎聞言當即恭維:“陌刀隊的威名在外,遼國小兒自然不敢硬抗。”
此話一出,那女聲再度響起。
“那,你可想知道,這陌刀隊的訓練之法?”
楊六郎抬起頭,卻見陌刀將兩眼直直看著他,到這時,楊六郎才第一次看清這眸子。
沒有他想象中的肅殺橫生,反而頗有些柔弱之意,足以想見,這眸子的主人絕非五大三粗之輩。
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楊六郎搖了搖頭,認真道。
“我不想知道。陌刀隊固然強大,卻無法推廣開來。我楊家的兵法,本是為統兵掛帥而生的。”
李金花一聽這話,差點想要掀開楊昭的腦子看看,這傢伙究竟有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