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過渡為一個“勳貴”。
這個命題顯得很是無解。
一方面,武勳可以放心離開軍伍,這是天下大治的表現。
可另一方面,由於武勳世代遠離軍伍,一旦朝廷需要用到將帥的時候,反而會陷入一個無才可用的境地。
“這未免有些浪費了。”
李常笑回到宅子中。
正好看見種明逸正領著一個小童識字,他是種明逸的侄兒,本名種平。
種明逸老遠就察覺到他的到來,當即作揖一禮。
“參見李師。”
“嗯,”李常笑點點頭,卻見種明逸正在教《三字經》,於是順口問道:“明逸,咱們文中書院,可有武學與兵事科?”
聞言,種明逸先是一滯,而後搖了搖頭。
“沒有這個科目,不過有關兵事的,倒是有偏門的謀略科目,傳授兵家的知識。”
李常笑聞言眉宇皺起。
至少在他看來,兵家謀略與真正的武將之學,兩者其實並不是一回事。
正如寫儒書的未必是真君子,寫兵書同樣不一定會打仗。
大宋朝廷的老一輩武將,其實正需要一個安穩的地方來寄放,也能讓他們如文臣一樣,可以留名後世。
一瞬間,李常笑忽然有了主意!
種明逸疑惑看了他一眼:“李師,你這是……”
“且等我!”
……
一日後。
東宮。
李常笑將自己整宿好不容易編成的一份《大宋武院》構想交給趙真。
他作為劉娥的師父,這時候倒是體會到了好處,最起碼可以輕易見到趙真,提交自己的建議。
建立與書院相對的武院,這個構想直到大宋時才想起,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畢竟縱觀歷代,是從大宋開始才有明顯的重文抑武傾向。
趁著眼下武將尚有餘力,倒不如開始謀劃出一條可持續的武將培養方略,倘若付諸行動,未必不是這一件好事。
在這件事情上,李常笑深居文中書院上百年的管理經驗,如今確實省了不少麻煩。
趙真接過仔細翻看一番,亦是大為動容。
他當即表示會進宮,與端拱帝商議之後,定會給出一個答覆。
端拱九年,十一月。
遼國主動遣使求和,雙方於景州簽訂盟約,遼宋兩國結為兄弟。
同時,宋軍撤出濚州。
作為交換,遼國每年向宋國上繳銀二十萬兩,戰馬一千匹以及牛羊若干,稱作歲幣,是為小弟進貢兄長。
牛羊與戰馬尚可,雖說遼國已經丟失了南面的大量領土,但他們背靠整個草原,供應牛羊木馬並不是問題。
反而是二十萬兩銀子,這對遼國反而是最麻煩的事情。
他們國中的耕田數目有限,其中相當一大部分是來自若禾國與契丹故地,雖說如此,仍需要每年大量購置糧食。
銀子作為通貨,遼國權貴自己揮霍還不夠,如今要向大宋朝廷上繳,真的算是雪上加霜。
不過形勢比人強,如果再不向宋軍妥協,只怕遼國內不久就會因為軍中譁變,而引發更大的亂局。
這是耶律氏皇族所不願見到的。
……
端拱十年,元月。
魯國公曹華率領一應將士回城,受到全城百姓的擁戴,場面一度十分隆重,隱有幾分建國時武將的氣勢。
不過曹華心裡清楚,這一場大戰雖說輝煌,但大勢下文武的根基已經發生變化。
隨著朝堂穩定,大宋未來文人昌盛的局面勢不可擋。
作為大宋立國的四國公之一,曹華心中清楚,他能做的已經不多了。
新年的爆竹聲中。
曹華最後看一眼繁華的汴京,終是永遠閉上了雙眼。
魯國公薨!
一時間,元月的喜慶蒙上幾分悲意。
曹家後輩得過交代,知道這是喜喪,難過之餘同樣也為老國公高興。
真正哭得悲切的,反倒是那些知道前路黯淡的武將世家。
當年開國的四位國公撐起了武將的天,如今死去其三,只有一個渾渾噩噩的定國公高德仍然在世。
某種意義上,曹華的離世也帶走了太祖朝的最後一抹餘暉。
……
國公府中。
曹起抱著自己的女兒曹玥,雖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