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榮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他只好如實說:
“那個泥頭車司機夏志國昨天死在看守所了。”
方遠征故意裝出很詫異的樣子:
“夏志國死了?怎麼會這樣呢?像這種有病的嫌疑人,看守所每隔兩天就要去給他複查一下身體,死人可不是件小事情?”
羅興榮心裡暗罵;如果不是你方遠征下命令不準釋放夏志國,他怎麼會死在看守所裡?
但他表面上還是要拿出態度,自我檢討說:
“這件事不光是看守所有責任,我作為局長,多多少少也要負一點責任,還是有些大意了!”
方遠征裝出為難的樣子:
“羅書記,我們的執法單位一直遵循著執法必嚴、違法必究,這件事可是有點兒棘手啊?”
羅興榮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低頭喝了口茶,他在靜等方遠征的下文。
“我聽說省廳缺了一個常務,你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這會影響你的政治前途的。”
羅興榮聽明白了,上次在擬定副市長人選的時候,自己沒有和方遠征站在同一陣線,直到現在,他應該還在耿耿於懷?
他只好低聲下地氣的說:
“方市長,作為公安局的領導,工作上我安排的還不夠細緻,以至於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夏志國的死給我敲響了警鐘,下一步,我會責成看守所自查自糾,全面整改,一直到透過局裡的驗收為止,如果市委給予我處分,我一定會誠懇接受!”
李永勝趕忙說:
“羅書記,方市長怎麼會忍心給你處分?大家是多年的同事,相互照顧是應該的嘛,你說是不是方市長?”
方遠征見火候差不多了,也拿出了自己的態度:
“不要那麼悲觀嘛興榮同志,按道理看守所出了問題,你這個當局長的是要多少負點責任?不過,咱倆是多少年的同事了?很多問題你和我的想法總能保持一致,從這方面說,我能袖手旁觀嗎?秦書記還臥病在床,那麼市委就是我說了算,我說沒問題就是沒問題,你思想上不用有什麼負擔,這件事讓看守所扛著就行了,別哭喪著臉了,喝茶!”
李永勝糶風賣雨:
“我就說嘛,方市長不可能不管你?咱們就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不管誰出了問題,大家都要同心協力的去解決它,你說是不是羅書記?”
事關自己的政治前途,羅興榮不得不向方遠征表忠心:
“方市長,上次的常委會我出於私心,對您的工作支援的不到位,對不起了,以後我會緊跟您的腳步,您指哪兒,我打哪兒!”
方遠征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非常高興: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站在個人的立場上並沒有錯嘛!說實話,上次的常委會召開的有些匆忙,急切中,我沒把你弟弟興國的事情考慮進去?興國不是外人,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該照顧還是要照顧的,你放心,興國的事情包在我身上,等長厚同志到咱市政府上了班,我馬上就讓組織部去考察興國!”
羅興榮舉起茶杯表示感謝:
“方市長,感謝您對我的寬宏大量,也感謝您對興國的關心照顧,我以茶代酒,先乾為敬。”
方遠征眉開眼笑:
“這杯茶我也喝,今天高興,換酒,咱們三個好好喝幾杯!”
權力在這一刻發揮了極大的作用,方遠征用權力重新把羅興榮拉回了自己的陣營。
而羅興榮雖然貴為政法委書記,但官大一級壓死人,為了自己和弟弟的政治前途,他不得不屈服在方遠征的淫威之下。
下班後,秦詩詩和唐子舟一起回到新鳳街連排別墅,兩個人情濃意濃之時,一個電話不合時宜的打了過來?
電話是高靜雅打來的,唐子舟怕秦詩詩誤會,沒敢接。
沒過十分鐘,電話又響了?看看手機,還是高靜雅?
唐子舟還想結束通話?被秦詩詩制止了:
“你鬼鬼祟祟的,是誰的電話?你是不是心裡有鬼?快點接,我看是哪個美女?”
唐子舟趕忙解釋:
“是個美女不假,不過她和我沒一點關係,她是紅妹的同學,上次我回老家才剛認識的。”
秦詩詩故意冷著臉:
“沒關係她給你打電話?”
“她想來咱市區玩兒,我不好意思拒絕,就答應接待她,不信我接了電話你就知道了?”
“那你還不快點接?”
電話聽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