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街偷驢,也沒心思審,直接把猴三扔進了牢裡。
“官爺!我要見府尹大人!”猴三尖著嗓子叫道。
衙役聞到他滿身酒氣,一腳將他踹了進去。冷笑道:“府尹大人還想見皇上呢!啐!”吐了口唾沫揚長而去。
岑三娘一路快馬加鞭,奔著刑部的方向趕過去。想著崔季冬設局,生怕黑七按耐不住動了手。
挑著人少的路走,拐過一條巷子出去,迎面瞧著一隊衙役護著頂官橋行來。那轎子裡還不時傳出嬰兒的啼哭聲。
她用力勒住馬,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將馬驅到路邊避讓。
崔季冬坐在轎子裡,望著旁邊籃子裡的兩個嬰兒,心裡也是焦急異常。他猜熱鬧的元宵節,岑三娘如果沒出城,必也要趁著人多出來打探訊息的。哄著死囚出來做戲,那些府兵也是事先教好了,在熱鬧的幾座坊市故作焦急的奔走說話。他也特意選了轎子,慢吞吞的行走。眼前離刑部已經不遠,怎麼還沒有動靜?
一路上不知道掐了孩子多少下,都快哭得沒力氣了,他也聽得心煩氣躁。崔季冬伸手挑起簾子一角往外看了眼。
岑三娘慢吞吞的驅馬,和官轎逆向走著。自然的偏頭看了眼。瞧著轎簾掀起,先看到了崔季冬,目光一碰正要轉開頭,聽到轎子裡嬰兒的聲音,大概是做母親的心,她情不自禁的看了眼他旁邊裝嬰兒的籃子。匆匆一瞥,卻看到那兩孩子的包被與兒子用的不同,心頭一鬆,徹底轉過頭朝前走了。
行人偶爾投來一瞥極為正常,崔季冬也沒放在心上。走了片刻,不知為何,他眼前總晃動著路邊那個騎在馬上戴著摩合羅面具的男子。
“不對!他的胸……他是女的!岑三娘!停轎!”崔季冬厲聲喝停轎子,不等轎子落穩,已掀起轎簾走了出來,順勢搶過一名衙役的馬,翻身騎了,大喝道:“欽犯就在前面!”也不等衙役們跟上,一夾馬腹,朝著岑三娘離開的方向追了去。
岑三娘也是慢慢奔跑了起來,奈何今晚不會宵禁,出遊的人太多,馬到了大街上卻怎麼也跑不起來。
“少夫人!”身邊傳來黑七的聲音。岑三娘大喜,低頭一看,黑七沒有騎馬,站在她身邊。
“下馬!”黑七說了句,伸手將她從馬上扶了下來。
這時就聽到身後崔季冬大喊:“岑三娘!”
岑三娘下意識的回頭,看到崔季冬騎著馬衝進了人群。
他的馬來的快,路人避閃時,當即就有人摔倒。場面混亂起來。緊跟著又有衙役衝了過來,大聲喝道:“朝廷捉拿欽犯,讓道!”
黑七一扯岑三孃的胳膊,朝著人多的地方擠了進去。
這邊又被推倒了兩個賣燈的小攤,花燈燒了起來,百姓高聲叫著走水了,四散逃開,攔住了崔季冬和衙役的去路。
“徐夫人出城了,我看到了夥計猴三。他應該認出我來了。”岑三娘簡單的告訴黑七她那裡發生的事。
兩人離開了那片坊區,走到了東市,專挑清靜的巷子走,繞著道回了院子。
關上院門,黑七這才說道:“我本想尋機會下手。一路跟著,卻發現崔季冬的轎子走的實在太慢,且他還繞了道。不像是急著回刑部邀功,這才沒有下手。”
原來馬腳是崔季冬自己露出來的。
“他能確定我們沒有出城。明天城門守衛又會加強。得想辦法儘快出城。”岑三娘嘆了口氣道。
黑七嗯了聲道:“刑部大肆緝拿,王家為求一個穩妥,極可能不會答應讓你混在商隊裡出城。更會料定咱們會急著出城,商隊肯定查得往日更嚴。李家鄒家尉遲府都有人盯著,咱們得另想辦法。”
岑三娘分外為難:“哪有能把人變個樣的易容術,城門查得嚴,怕是不好出。”
黑七想了想道:“我倒是覺得有個辦法。借玉佩一用。您先歇著,我出去一趟。”
雖然不知道黑七葫蘆裡賣什麼藥,岑三娘仍把玉佩給了他,上樓回了房間,她這才覺得身體發軟,胸漲痛得難受。低頭一看,就明白崔季冬是怎麼發現自己的了。她胸漲痛,沒用力纏,衣裳再厚,呼吸間也露出端倪。岑三娘嘆了口氣,去淨房擠奶,想著兒子拼命都吮不出,又難過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