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姐姐了。讓她好生坐月子去。外頭的事有姑爺和姑奶奶操持。”
逢春的主子是岑三娘,她望著岑知林不知道是應還是不應。
岑知林惱火的說道:“也不動腦子想想。府裡發喪,她定要撐著出來。三個小侄子是府裡的男丁。出生才幾天,難不成就要用孝布裹了放靈堂守孝去?月子裡添了心思,她下半輩子打算都在床上躺著養病?忠心歸忠心,也要分個輕重緩急。”
“是。”逢春聽到這樣對岑三娘好,這才應了。
鄒雄傑一直冷眼觀察著,也不作聲。等岑知林說完了,才道:“虧得舅少爺在,否則還真沒辦法勸得住她。”
岑知林謙遜的說道:“先生說術有專攻。岑家詩書傳家,小子也就會講幾句道理罷了。鄒大哥行商,商不厭詐才是商道正理,不必和讀書人比較。”
話裡磣著砂子帶著刺,還擺出副正經模樣。
知道岑知林是在譏諷自己對岑知柏一事裡用了手段。這小子人小成精了。鄒雄傑哭笑不得。但那事站在鄒家的立場,行之無愧。站在岑家的立場,卻覺得鄒家行事狠辣。他笑了笑道:“立場不同罷了。”
誰知道岑知林聽了這句話卻陷入了沉思中。半晌起身朝鄒雄傑一躬到底:“先生說小子閱歷不足。故遣小子回長安遊歷。鄒大哥一語點醒,是我著相了。”
驚得鄒雄傑趕緊起身還禮:“舅少爺年紀雖小,見識不凡,這禮鄒某受不得。”
岑知林行了禮,露出了可愛的笑容,和鄒雄傑當真親近起來:“鄒大哥,您是國公府的姑爺。三娘在坐月子,府裡的事請您多費心了。我這去瞧瞧她和三個小侄兒去!”
瞧著岑知林走遠,鄒雄傑輕嘆一聲:“岑家有此人物,又當繁盛幾十年。對岑家三房趕盡殺絕也太過了。”
饅頭躺在床上,張開嘴嚥了口阿秋送到嘴邊的粥嘟噥道:“我又沒有受傷。”
他沒有受傷,只是屁股和兩股都磨破了,從馬上下來,連走路都不會了,直接被侍衛們抬進房裡。
阿秋抹了把淚,又餵了他一勺:“再躺兩日吧。黑爺吩咐不讓你露面的。也不讓你見少夫人。她才生完,老夫人就去了,怕她添了心思,日後落下病根。”
“我知道。爺爺也叮囑過了。都瞞著少夫人呢。也別把我回來的訊息傳出去。”饅頭點了點頭。
“那國公爺情況如何?”
饅頭想了想道:“你是我媳婦,我也不瞞你。國公爺遣我回來送句話。”他壓低了聲音道,“他順著皇上的心意繳了帥印。”
阿秋心裡咯噔一聲,卻不太明白。
饅頭苦惱的說道:“皇上和皇后竟親臨國公府,還派了羽林軍護著少夫人生產。皇恩浩蕩。我也弄不明白了。反正讓我把這句話帶回來,說她們聽了就明白了。”
阿秋拿不定主意了:“黑爺說不要讓少夫人知道。老夫人又走了。這話要不要告訴少夫人啊?”
“聽黑爺的,黑爺知道這訊息的份量,會做安排的。少夫人才生產幾天呢,萬萬不能多添心思,不然以後落下病根就不得了。你警醒點,別讓少夫人瞧出什麼來。”饅頭仔細叮囑道。
阿秋嗯了聲。服侍饅頭用完飯,戀戀不捨的起了身:“我回去了。”
饅頭握了她的手捨不得放,看了半天才說道:“我天天都在想你。”
阿秋撲哧笑了:“曉得了。”
杜老夫人喜極離世,國公府搭了靈棚舉喪。鄒雄傑穿了重孝,坐了孝孫一席。宮裡來了旨褒獎杜老夫人。她和張氏不同,杜如晦夫人的身份尊貴。長安城幾乎所有的王公權貴都來人弔唁。
尉遲老國公帶著尉遲寶林夫婦,岑四孃親自登門。昔日與杜如晦有故的老臣老將們也都來了。
杜氏大房二房都派了人手過府幫忙。喪事辦得極為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