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握著柄雪亮的長刀。再看跟在杜燕綏身邊的三百親衛,人人還刀入鞘,從負著的槍袋裡抽出了一杆飄著血紅櫻簇的爛銀長槍。
“昔日的天策槍!”有人驚呼了起來。
荊楚挺直了胸,望向手持長槍的杜燕綏:“孫少爺,下令吧!”
漫山遍野的胡人怪叫著朝山上湧來。杜燕綏扭頭望向遠方,藉著淡淡的月光看清了遠方揚起的塵煙。那黑暗中似閃動著紅色的旌旗,讓他瞬間感覺到心在抽搐,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終於等到了。
杜燕綏長槍指向遠處,大聲說道:“咱們的援軍到了!咱們已經拖住了賀魯,剩下的事就交給咱們的兄弟了。命乃天授,活著回去立功受賞吧!”
一句活著回去立功受賞激發了所有人的鬥志。
探營的馬都是百裡挑一,此時從高處縱馬衝下去。國公府的槍馬隊在前。一寸長一寸強,長槍揮動,頓時給後面的探營開出一條染血的通坦大道。二千來號人像開了閘的洪水,馬借地勢氣勢如虹。頃刻間就撕出了一道口子,衝破了賀魯的隊伍,朝著南面奔去。
戈壁大漠地勢開闊,唐軍隊伍來得快。杜燕綏領著人剛衝出去,唐軍已進了雪山峽谷。胡人觀察煙塵就知道隊伍有多少,達度揮舞著胡刀嗷嗷大叫:“唐軍援軍到了,殺賀魯!”
賀魯一看小股唐軍從山上衝出了重圍,後面又湧來了至少兩萬人,心頭一慌,叫道:“衝出去!”
他的人也不少,朝著葫蘆口外衝開了達度的防線。
蕭將軍帶著人趁勢咬著賀魯追了上去。
照計劃,杜燕綏帶著三百親衛隊與探營衝出去之後,如果分散,就自去唐軍自蔥嶺往北進攻的大部隊匯合。
除了小部份探營跟了上來,他身邊就只有三百親衛隊。跑了大半時辰,隊伍才緩緩停了下來。
荊楚點了數,低聲稟道:“一共五十七十三人。親衛傷亡三十八人。往南二百里是真珠河,等過了河,再走五百多里就是烏孜別克山口。山口外是蔥嶺。只要到了山口,就能和咱們的隊伍匯合。”
杜燕綏提起精神說道:“傳令下去,今晚之前渡過真珠河。”
深秋,岑三娘懷孕八個月了,肚子大的驚人,起個身都有點吃力。她經常躺下,視線就被隆起的腹部擋住。
這時候又沒有剖腹產,岑三娘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來。如果盆骨小,生不出來咋辦?她愁的都不想吃飯了。然而由不得她。她只少吃了一頓,就餓得心慌,看到肉就像餓了幾輩子似的。
懷是懷上了,頭胎本來就是鬼門關。生不出來就是一屍兩命的事。
結果武后賜的醫婆和劉太醫同時都做出了猜測:“少夫人恐怕懷是雙生子。”
岑三娘眼睛一亮:“真的?”
醫婆肯定的點了點頭:“依老身的經驗,這懷象極有可能是雙生。只是生的時候大人要多受些罪。”說到這裡她又趕緊補了句,“少夫人放心,只要有準備,就無大礙。”
杜燕婉早出了月子,抱著女兒搬回杜家來住,鄒氏和寶兒也跟了來。杜家前所未有的熱鬧。
聽到醫婆說岑三娘可能懷的是雙生子,杜燕婉喜的眉開眼笑:“祖母肯會歡喜。杜家人丁少,就盼著你多生幾個。三娘你可真會省事,一年生倆,兩年生四個,三年生三雙……”
“你當我是豬啊!”岑三娘大笑道。
鄒氏也笑了起來:“嫂嫂快別說了,哪有你這樣算的。”
還有兩個月就生了。岑三娘想著杜燕綏知道一生生倆定會喜得合不攏嘴,覺得身子也不沉了,滿腦子都在想的會是兩個兒子還是兩個女兒,一男一女也不錯。